阮余只是扫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下去,用力抱紧了怀里的生生。
顾子晋近乎虔诚地捧着阮余的脸,“阮余,忘了这件事好不好,我不奢望你一下子原谅我,你就像之前那样对待我,我就很满足了。”
阮余试图推开顾子晋,被顾子晋揽得更紧,他就像只被困的小动物胡乱挣动,发出抵触的呜咽声。
剧烈的酸涩像狂浪般几乎把顾子晋淹没,他余光瞥见果盘里的水果刀,突然拿过来塞进阮余手里,“你很恨我是吗?想离开我是吗?那就一刀捅下去,这样你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搬回我家吧
阮余眼眶发烫,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果刀。
顾子晋握着阮余的手,把刀尖抵在自己胸口,“刺吧,刺进去你就解恨了。”
阮余双手止不住地发抖,“你在逼我”
顾子晋露出一个人自嘲的笑容,“你不是恨我吗?现在机会摆在你面前,动手吧。”
阮余紧紧抓着手里的水果刀,看着近在眼前的顾子晋,始终刺不下去。
他坐倒在床头上,松开了手里的水果刀,哐当掉到地板上。
阮余用双手捂住脸,豆大的眼泪从脸颊滚落,很快浸湿了床单。
如果他做得出这种事,现在就不会沦落到这个下场了。
顾子晋眼里染上一抹欣喜,紧紧握着阮余的手,“阮余,你还是有一点舍不得我的,对不对?”
阮余泪流满面,他不是舍不得顾子晋,是不想再毁了他自己的人生了,如果他进了监狱,以后谁来照顾生生呢?
顾子晋仰头看着阮余,涩声道:“阮余,我们重新开始,以前的事情就当作没发生过好不好?你就当我们第一次认识,我对你做过的那些事,你就当做了场梦,全都忘了。”
阮余抬起头,泛红的眼睛看着他,哽咽着一字一顿地说:“顾子晋,我们之间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
顾子晋对他做过的事,对他说过的话,他全部都记得,永远都忘不了。
顾子晋愣在原地,整个人如同掉进冰窖,手脚被冻得冰凉,他缓缓站起身,踉跄地后退了几步,阮余充满谴责和埋怨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终于,顾子晋再也看不下去阮余伤心的表情,转身离开了病房,高大的身影充满无助寥落。
之后的一段时间,顾子晋没再出现在医院里。
阮余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可是脸上的笑容少了,话也更少了。
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阮余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终于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阴沉多雨的天气终于转晴了,阮余抱着生生走出医院,看见顾子晋站在门口,他穿着一丝不苟的西服,掩饰不住脸上的疲态,眼里的血丝和眼眶的乌青看得出来他这段时间休息得不太好。
看见阮余出来,顾子晋强撑起一抹笑容,“你出来了?”
阮余哑声说:“你怎么在这里?”
顾子晋喉咙滚动了下,“我来接你回去”
没等他说完,阮余打断道:“不用了,我打计程车就好了。”
顾子晋似乎早就猜到阮余会这么说,“这时候是晚高峰,打不到车。”
阮余还是坚持不用,不再跟顾子晋说什么,抱着生生去了路边等车。
顾子晋没骗他,阮余在路边等了半个小时,连计程车的影子都看不见,好不容易拦到一辆计程车,又被后面追上来的乘客抢先了。
在远处等了半天的顾子晋这才走过来说:“阮余,上我的车吧。”
见阮余还是抗拒,顾子晋只能把孩子搬出来,“生生的病刚好,你带他这样吹风,不怕他又发烧?”
提到生生,阮余的表情终于动摇了,前段时间生生才生了病,医生说过不能再让他着凉了,免得发烧又复发。
顾子晋喟叹道:“我送你到会所门口就走,这样可以吗?”
看着顾子晋恳切的表情,又看了看路边一群正在等车的路人,阮余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抱着生生上了顾子晋的车。
一路上两人无话,顾子晋从后视镜里看着阮余,在一片安静中开口:“身体好点了吗?”
阮余不自觉抱紧怀里的生生,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就好。”顾子晋自嘲地笑了下,“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所以我就没去医院找你,果然痊愈得比较快点。”
后面那句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阮余抬起头,从后视镜里看见顾子晋落寞的表情,他匆匆垂下眼睫,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好不容易捱到了会所门口,阮余一刻都没有停留,抱着生生下了车,即便他没回头,也能感觉到身后那股灼热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他。
经理特地来慰问了阮余,表示他在会所里出了这种事,许诺多给他补偿一个月的工资。
阮余安慰自己,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顾子晋还是像以前一样每天都来会所消费,只是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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