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们都不清楚?”
背后议论小主,轻则掌嘴,重责杖刑,小宫女吓坏了,忙低头叩首:“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听到这边的声音,宜妃让嬷嬷领着二皇子离得远一些玩,自己则带着文纾走到了林贵妃身边,温声说:“娘娘何须对下人这样疾言厉色,反而吓着长乐公主。”
“这话能流传到您耳朵里,必然是宫中已经传遍了,娘娘能罚两个,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林贵妃冷冷转眸看向宜妃,但碍于长乐刚刚哄好,不好再让她吓着,极力压着火气,冷声道:“从前是你让本宫不必盯着底下的小人物,如今小人物得宠得势,风头这样盛,难保日后不会威胁到本宫。”
她将长乐递到乳母怀里,示意带回宫去,视若蝼蚁般睨了宫女一眼,下巴微抬:“掌嘴五十,日后不许再在御花园胡说。”
掌嘴五十,那必是要把一口牙都要打碎几颗,脸也肿的不能见人的,两个宫女惨叫着被拖下去,宜妃也不好再说什么,执帕掩唇,轻声说着:“娘娘别太动肝火了,如今秋日天干物燥,仔细上了火气。”
“如今玉贵人有孕,本宫就算想不上火都难了!”林贵妃紧咬牙根,厉声道:“区区一个平民出身,哄得陛下几次给她越级晋封,如今才侍奉陛下半年又怀了孩子,若是生下来,岂不是还要为嫔为妃不成!”
宜妃柔声安抚着:“玉贵人入宫时便得宠,侍奉陛下的次数多了,有孕也在情理之中,若是娘娘当真担心她威胁到您,能不能让她生下来,还不是您说了算吗?”
“她初入宫闱便得宠有孕,早是无数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前几日重阳夜宴,陆才人那般放下颜面献舞于陛下,若非是玉贵人伤了腿,恐怕早就得宠了,千般算计落了空,娘娘觉得,她恨不恨?”宜妃不紧不慢的说,“臣妾还听闻那日陛下抬举了掖庭的一位选侍,住到了棠梨宫里,玉贵人有孕不能侍寝,剩下的人必然铆足了劲儿要争宠。那玉贵人身边,不是还有一个得宠的好妹妹,班御女吗?”
宜妃柔柔笑着:“底下的人若是斗起来,还需要娘娘动手吗?”
林贵妃狐疑地转眸看着她:“你的意思是……?”
“娘娘可知道,若想让人跌入到尘埃中,首先便是要将她捧入云端里。让她足够得意,足够惹人妒忌,碍了旁人的路,自然会有人动手想要铲除。”
“娘娘无需自己的手上沾血,只需要推波助澜,足以。”
林贵妃定定看着宜妃,唇角缓缓勾起笑意:“你说的的确有道理。”
“去,将本宫库房里的送子观音和玉如意都挑最好的给玉贵人送去,”她转身带着长信宫宫女离开,“若能让本宫舒心,本宫自然会让祖父多多提携你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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缈云坞内。
沈霁本想静静靠在软垫上看书,可外面送贺礼的人一拨拨面带笑意的前来祝贺,堆的屋子里满是奇珍异宝,此情此景,想静心也静不得了。
霜惢笑盈盈的端来刚刚熬好的安胎药:“小主,刚熬好的,您趁热喝了吧。”
沈霁轻轻一笑,将漆黑的药汁端在手里,现在还有些恍惚。
她实在不能这样快的接受自己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孩子,短短半年,旁人求也求不得的事,偏偏落在了她这个想也不曾想过的人身上。
恩宠富贵仿佛在一夕之间统统捧到了她跟前,既欣喜又彷徨。
她捧着药汁许久,才将一碗安胎药尽数喝下去,谁知光顾着想事情,却忘了这药苦涩无比,险些都呕了出来。
霜惢看着自家小主这幅模样笑出了声:“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小主这样不知所措的样子,可见是高兴坏了。”
她看着沈霁的肚子,不知不觉有些感慨:“小主真是有福气之人,入宫便得宠,如今又有了皇嗣,等您生下孩子,地位便算是彻底稳了,再也不会像水中浮萍一般了。”
沈霁将药碗搁下,温声说着:“陛下的宠爱如指间流沙一般把握不住,也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而永远驻足,可孩子却不会。”
说罢,她掀眸说着:“今日送礼来的任何东西都收起来,不要放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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