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尾随在她身后离开。
宜妃怔怔地看着她远去,一双玉手在袖中生生抠出了血,浑身都在发颤,文纾看着自家娘娘的模样,又是愤慨又是心疼,堂堂妃位,竟然被林贵妃这般对待,实在是太过分了!
可林贵妃跋扈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文纾再气不过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低声说着:“娘娘,您别看了,咱们回宫去吧。”
宜妃流下两行清泪,抬手将身上脏污的披风解下来,咬牙切齿:“拿去烧了,本宫不想再看到这件衣服。”
“娘娘,现在脱下来您会着凉的!”
“去烧了!”
宜妃泪流满面,硬生生咽下这口气,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她转过身向碧霞宫走去,声音被风声吞没在大雪里。
“总有一日,我会把这些屈辱,一一还给你。”
-
渡玉轩内。
沈霁从步辇上走下来,春澜宫已经扫出了一条宽敞可供人走动的道路。
可因为雪下的太大了,没过一会儿便又积上一层绒毛般的小雪,各处偏殿都有小太监搬着梯子在上面砸冰柱,渡玉轩里十个宫人,竟没几个人是闲着的。
筠雪听见声音转过身,拍拍身上的雪花,笑盈盈地走过来:“小主回来了!”
她看着沈霁的视线挪到那些太监身上,解释着说:“如今入冬了,这雪又大,檐下很容易生冰柱子的,虽说冰柱子轻易不会砸下来,可一旦砸下来是要出大事的,吴嬷嬷担心会有碍您的安危,便交代把这些冰柱子都打下来,也省得担惊受怕了。”
沈霁点点头,淡笑着说:“如此倒是辛苦你们了。”
她思量半晌,偏头问霜惢:“我瞧这一下雪,咱们宫里的宫务就格外多了起来,人也不够用似的,平素倒不觉得。如今渡玉轩的活计可排得开吗?”
霜惢回忆着每人的活计,盘算着:“咱们宫里不带上孙嬷嬷宫人一共十一人。若不下雪的时候,洒扫、擦灰、烧炭、烧热水、熬药、洗衣、清污、收拾厕房,整修跑腿,入夜上值……这些活计算是分得开的,也能排班休息,可这一下雪,宫人的活计都重了起来,确实有些紧。”
“不过小主如今是贵人,其实身边服侍的宫人已经不少了,比您位份低的嫔妃,如御女、充衣之流,身边的宫人更少,这些活还是一样要做。”
“只是分到每人头上的多还是少罢了。”
不远处监督小太监敲冰柱子的凌翠听见小主和霜惢的对话,知道宫里的秋露被陛下打发走了,渡玉轩正缺一个宫女。
她想起芸儿这几日对她的哀求和殷勤,思来想去,还是擦擦手决定走过来试一试,她福下身,抬眼小心说着:“小主,奴婢知道咱们宫里如今少了一个宫女……奴婢从前在掖庭时有一个好姐妹,名叫芸儿,人很安分老实,手脚也利索,不知小主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让芸儿来渡玉轩伺候。”
沈霁垂眸看着凌翠,问着:“芸儿?”
凌翠见小主没一口回绝,心中也升起一起希望,忙说着:“正是,芸儿是和奴婢是同年进宫的,从前在掖庭时就住左右床,芸儿不是那种心思不纯之人,她素来胆小话少,干活也勤勉,绝不会给小主添麻烦。”
沈霁探究似地看着凌翠,半晌,才淡淡的笑起来:“好啊,既然你说了,那就让她来渡玉轩伺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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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翠一见小主同意了, 面上难掩喜色,连忙屈膝颔首,说道:“多谢小主信任, 奴婢和芸儿定会好好侍奉小主!”
沈霁淡笑着嗯了一声,并不打算和凌翠多言, 抬起纤纤玉手搁在了霜惢腕上, 进到了渡玉轩屋内。
霜惢用帕子替小主将身上的落雪扫干净,门前的吴嬷嬷瞧一眼凌翠, 又看着玉贵人神色自若的模样, 说道:“渡玉轩表面平静, 实则却是是非之地,您才打发走一个秋露, 若是再来一个底细不明的, 怕是不妥。”
“嬷嬷不必担心,”她笑着走到炭火旁边伸手烤了烤火,方才在外头带进来的寒意霎时被热气消弭,周身都暖盈盈的。
“这会儿朝渡玉轩里添人能是什么好事,我自然是一百个不信任, 只是若不让她进来,她背后之人定会继续想别的法子坑害我,敌人在暗我在明,与其这样,倒不如就让她进来, 我也好时时防备着。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吴嬷嬷笑道:“小主能有防备之心便是最好, 您如今身子已经四个月了,虽说胎气已稳,可孩子没生下来就不能掉以轻心。”
“您既然有主意, 那便在宫里找个可靠之人日夜盯着她,若能当场擒获她蓄意陷害,再揪出背后之人,那小主便可真的安心了。”
沈霁一边烤火一边抬眸探究地看着吴嬷嬷:“嬷嬷仿佛对背后之人十分熟悉,可是知道些什么吗?”
霜惢瞧一眼,很有眼力见的支走宫里掸灰尘的宫女,吴嬷嬷才十分自然地说着:“奴婢在宫里久了,自然看的腌臜事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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