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
她虽羞恼,可也知道眼下不是多事的时候,因为初一那事陛下和太后都起了疑心,虽说到底是打死了她们两个没了证据,但这时候也时刻盯着她,不喜她。
要是她还想回到从前,重新得到陛下的宠爱,她还是得等祖父料理好林氏,再缓一段日子,让陛下忘了这些祸事,也想起她的好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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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数月,宫里一直风平浪静,不曾闹出什么事端。
陆氏在秋梧榭无声无息的生下一个公主,当日便被打入了冷宫,还是进冷宫时才有人发觉陆氏哑了。
娆贵嫔敷衍说是她日夜哭喊坏了嗓子,一个弃妇,也无人关心她死活,这事便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
二公主生来孱弱,气若游丝,还未出月便薨了,以公主之礼下葬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好似安宁的日子过起来总是格外的快,时间一晃,便到了腊月雪天。
这段日子里,玉婉仪最得宠,其次便是夷宝林,季宝林,其余嫔妃虽不打眼,可几个月下来,多多少少也有些恩宠。
唯一与众不同些的,是从前和安充衣交好的刘常在不吭不响的获了宠,近两日已经晋为才人,而林贵妃,也因为林氏而复了宠爱,虽还只是平平,可也足够令人警惕了。
雪天景色一贯美丽,沈霁坐在步辇上从梅林处回渡玉轩的路上,一路红梅簇簇,风景宜人。
刚拐个弯,就瞧见刘才人正领着侍女在折梅花花枝,目不斜视,身边还站着一位神色焦急的嫔妃。
也是熟人,正是因为肠胃不适御前失仪,再也不能得见天颜的安充衣。
还记得,从前东苑选侍一共四人,除了已故的戚贵人,打入冷宫的陆氏,便是刘才人和安充衣了。
当初刘才人和安充衣沆瀣一气,十分要好,安充衣得林贵妃眷顾,刘才人日日跟在安充衣屁股后面巴结。
如今时过境迁,也颠倒过来了。
沈霁坐在步辇上遥遥看过去,神色淡淡的。
都说刘才人是初雪那日在梅林中一舞入了陛下的眼,也难怪她现在这样喜欢梅花,是巴巴用这梅花邀宠呢。
“当初我得宠的时候去哪儿都带着你,没少在陛下跟前提你,怎么如今换你便不肯了?我给了你这么多银两,你也答应的好好的,如今可是你故意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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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起银两, 刘才人志得意满折梅花的笑意才淡了几分。
她左右瞧瞧无人,这才皱起眉说:“你着什么急啊, 我说了会在陛下跟前提携你自然就是会的, 又没说是什么时候,何况那银两可是你赠与我的,别说的好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一般。”
这件事安充衣已经不是第一次暗示了, 可回回刘才人要么打马虎眼儿,要么就说不急,摆明了是拿钱不办事, 故意在戏耍她。
她知道刘才人自从得宠后时常来梅林,今日便打定了主意来梅林同她对峙的, 果不其然让她逮住了,前几次都不撕破脸就算了,但是今日, 她们俩必须得把话说明白了!
安充衣冷笑了一声:“你今日推明日,明日推后日,何时才准备在陛下跟前提携我?我方才也说了,当初陛下宠我的时候, 你日日巴结我,走到哪儿跟到哪儿,我也没少在陛下跟前提你, 你如今得意了,于情于理该拉我一把!如今倒好, 你翻脸不认人,还这般戏弄我,真以为我不非你不可吗?”
这话说的难听,刘才人的脸也白了一瞬, 但转念一想,如今重新得了陛下宠爱的人是她又不是安充衣,她就算气急败坏又怎么样,再生气,现在还不是比她位份低。
刘才人转头过去,皮笑肉不笑的:“你还有脸提起当初?当初我们好歹是同在东苑的情谊,又日日在一处,你攀上林贵妃的高枝得宠了日日得意,可陛下回回来了你都撵我走,你说什么在陛下跟前提起我,你觉得我会信?我如今这般待你,还不是因为你从前就是这般待我的。”
说罢,她冷笑了一声,将手里带雪的梅枝折下来捏在手里:“再说了,你失宠是因为御前失仪,又蓄意陷害玉婉仪,你怎么知道陛下现在瞧见你不会想起来那日,反而更厌弃了你。玉婉仪如今得宠,如日中天,我若替你说话,陛下一个牵连,凭我这点恩宠,我还容易起身吗?”
安充衣本以为自己沉寂失宠了这么久,这时候也能重新开始了,不曾想一个污点,竟是要被人拿捏一辈子,次次戳人脊梁骨,这件事,分明就是常贵人和玉婉仪蓄意陷害的!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一年多,陛下事忙,若是无人刻意提起,陛下怎么可能记得!如今戚氏已死,陆氏当初怀着身子的人都能突然下了冷宫,可见宫里的日子有多难过,我失宠后内侍省的人看人下菜,靠母家接济才能过得勉强体面。”
“而且林贵妃也早就已经放弃了我,这段日子以来,我早就看明白了,人人都靠不住。若咱们还不团结一致,日后的日子又怎么过!你这样替玉婉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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