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驰期啧了一声,最后还是跟赢天扬踱去反方向。
财神庙里跪了几跪,尤簌虔诚地双手合十,流程走完钻出来。
鼎钟沉稳地响,明黄的墙壁在青砖红瓦中显得格外庄重,她沿着小路慢慢跟秦琳往回走,又在古柏旁看见有个钟能供游客敲,名为“静心钟”。
寂寥的声音荡得人心清净,她远远地望见月老庙那边排队的人员稀少,财神庙附近人头鼎沸。
“这年头,年轻人谈恋爱都谈怕了。”
秦琳挎着尤簌,随口吐槽了声,“欸,簌簌,你看那儿——”
月老庙前的一颗桂花树被祈福带缀满,间或有几束铜制风铃响得悦耳,尤簌也跟着声音抬头望去。
视线捕捉到几束写着名字,画上爱心绑在一起的红色绸带。
其实她也能理解这种挂祈福带,许愿天长地久的行为。
恋爱关系不像亲情,有维持时间长的,白首到终,也有没谈两天就分的,人的心意太容易改变了。
大抵是这世上太多虚情假意混入其中,连真挚的人也会被扰乱心绪。
最后只能依托虚假的神,交点钱,挂根飘带,牢牢地系在树上,让本来飘在虚处的誓言落地。只要看着它飘着,鲜红的随风荡,心里就多了几分底气。
脑海中一晃而过男人的身影。
尤簌垂眸,心中划过一丝怅然。
“好像也有不是求姻缘的带子,”
秦琳观察一会树上的绸带,又小跑到志愿者身边问清楚了,买了两条带金边的带子回来。
“打听清楚了,红边边是求姻缘的,金色边求个人发展,我说刚才那边排队怎么都指定说什么要金色的,看来现在大家都对感情很失望……”
“簌簌我帮你买了条金色的,给你笔,快写吧。”
尤簌调整过情绪,接过祈福带,卖乖说了句谢谢。
没有能供书写的地方,两人都学着旁边的人,把红带摁到墙上写字。
尤簌刚要落笔,笔盖忽然掉到地上,她弯腰下去捡,再直起身时无意间发现,
不远处,蒋驰期满臂挂了有六七条祈福带,招摇地刚走出月老庙门。
距离越来越近,她甚至能看见绸带的的末端。
七条,无一例外,都是红边。
“……”
尤簌唇线微抽。
哪有大男人来寺庙买七条祈福带!
全!求!姻!缘!的!
作者有话说:
蒋驰期一身反骨:管得着么,我乐意。
信物
◎“亲会儿?”◎
赢天扬紧随其后从月老庙中走出, 手中也拿着一根红边祈福带,神色迟疑,“蒋哥你这……七条, 会不会让尤同学太有压力了?”
“她有什么压力?该求的我都求了。”
飘带很长, 从男人的胳膊上绕一圈还能到小腿,风一吹, 尾部缠绕在一起,朱红浓艳。
蒋驰期垂眼又整理了下绸带,视线落在其中一条上,声色渐淡。
“之后她变心, 我就说这玩意儿不灵。”
缀满飘带的桂花树红绿交接,映衬出几分古朴,尤簌带着自己已经写好的金边祈福带走来,还没试着踮脚往上挂一下, 肩膀就被男人搭住。
“我瞧你写的什么。”
本来就是随手挂一个, 不图它真的能保佑什么, 也就没有什么说出来就不灵的忌讳。尤簌抻直小臂,大方展示,嗓音澄净。
“希望我爱的人健康快乐。”
一眼望去, 查重率百分之七十。
祈福带上一大半都是同样的话术。
蒋驰期微挑唇,沿着绸带毛刺边缘从上望到下,最后给了个“不错”的评价,俨然是把自己默认为“我爱的人”其中一员了。
男人身材颀长, 又挪眼往自己小臂上看,挑挑拣拣几条扔给她。
“这几条是给你的。”
秦琳八卦地凑过来, 眼睛盯着红色带子, 边看边念。
“希望尤簌同学健康, 无病无疾。”
“希望尤簌同学天天快乐,一生顺遂。”
“希望尤簌同学家庭美满,心想事成。”
“希望尤簌同学前程似锦,学业有成。”
“希望尤簌同学好运常在。”
“希望尤簌同学能更勇敢。”
尤簌神色一怔。
原本以为他会写一些朝朝暮暮,白首偕老之类的双人祝词,没想到他求的都是她单人向的。
嫌他招摇的情绪瞬间转变为懊恼,尤簌挠了挠头发,伸手要去抱他手臂,却被抵着头摁了回去。
“等会儿,别想偷看。”
他手上只余一条,绕到树下找了绸带最繁杂的那一块树干绑完,才踱步返回。
“写的什么……神神秘秘的。”
尤簌下意识就要去他刚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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