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玉翩翩告退离去,玉刺史这才握住夫人的手,长吁短叹一声,“夫人啊,令你受委屈了。”“老爷,我受点委屈倒没什么,主要是我不能看翩翩如此受委屈。”“你说那野丫头回来一个多月,翩翩就以泪洗面多少回了”霍氏握着玉刺史的手咬牙切齿道,“她不能这么对我的翩翩。翩翩就是我心里头的一块肉,她凭什么这么对翩翩”“我看年都快过了,老太太也不急着办寿宴,倒不如将这玉琳琅先送回小庄子上,等来日老太太要办宴了再接来。”“夫人啊。”玉刺史左右为难,握着夫人的手叹息,“你怎么又糊涂了先前不跟你说过玉琳琅的事。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城外的疫病唯有她能极力控制住。她怎能在此时离开”霍锦绣捂着帕子呜呜哭泣,玉刺史便心疼地将她揽入怀里,“我的好夫人,为夫答应你,只要此间事了,必然想办法将她送走。若夫人不喜,届时将她送的远远,再不相见便是了。”“但在此之前,唯有请夫人多多忍让一二了。”霍锦绣泪珠子一個劲往下滚落,哽咽着,“要忍到何时”“应不会太久,只要疫病之事完全解决,便能将她送走。”玉刺史拍拍她的手极力安抚,“再说等过了年,她不就得入学么届时十天半个月都不在家,夫人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霍氏蓦地转头,“还要送她入学回头就要送她回乡,再入学有必要么”“为夫话都说出去了,让她过了年就同翩翩一块去舒云学院,此时再说不行,岂不打为夫脸面”霍氏负气揪着帕子,“去舒云学院还是我家翩翩提议的。”她咬紧后槽牙看向玉刺史,“你看我翩翩对她多好,翩翩自己有的,都想尽办法替她争取。再看她小肚鸡肠不明是非,哪哪儿都不如我翩翩。我是担心,她们一同去舒云,到时在书院里,那丫头又会借机欺负翩翩。”“哪能呢。”玉刺史安抚她,“翩翩都在舒云多少年了,论人脉人气,哪是玉琳琅能比”“也是。”霍氏想到玉翩翩书院内朋友众多,顿时便放下心来,“希望野丫头别在外丢我们脸面才好。”玉刺史闻言也皱了皱眉,这会也有些后悔当初决定的是否草率了些。玉琳琅毕竟是在庄子上长大的,入了书院那种上流环境,也不知跟不跟的上学习。他愁眉不展叹口气,扶着霍氏起身小声说道,“那月例钱”“怎么一千四百两还看不入眼”霍氏横眉竖目,“做人不要太贪心。难不成她还想让我把一百两月例,十二年份一次性补齐给她”“夫人。”玉刺史长叹一声,“可我们给翩翩的月例就是如此。”“她能跟翩翩比么”霍氏又咬紧了后槽牙一字一句蹦出来,满脸忿忿不平,“翩翩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事事都要跟翩翩比,她怎么学习不跟翩翩比作画习字诗书礼易不跟翩翩比呢”“好了夫人,看在她也算为玉家做出点贡献,补给她又有何妨”霍氏气的心头冒烟,转头怒瞪玉刺史,“老爷你说得简单,十二年一万四千多两啊从哪来我去抢么”“那就把年底收上来的铺面租子都给她,咱们再补点过去,差不多就够了。”
霍氏吃惊地张大嘴,“那那来年府里不过日子了光靠老爷这点微薄俸禄,能养活这府里一大家子人么”“诶呀夫人,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些银子给她,回头就能用到饥民身上,也算是我玉家独一份的功劳。只要朝廷嘉奖下来,为夫这官位就算稳了。说不定将功抵过,便能与梁王府那事扯平”霍氏死死捏着帕子,“她身为玉家女儿,为自家做点事不也实属应该,还要这么多银两。”霍氏极为不甘,然则为了自家老爷的官生,最终还是咬咬牙应承下来,七拼八凑补了一万四千四百两,补到心头滴血如同剜肉。等玉翩翩知晓此事已是两日过后,气得她当场砸了房里两个花瓶,趴到床上呜呜痛哭一场。上元节那日发生一件轰动全城的事。平康郡王变卖梁王府一切物件,折成银子二万两全部捐赠给饥民。此一善举,再次将全城舆论推上巅峰。夜无尘一时间民心所向风头无两。小老百姓们一旦谈论起梁王府,多半会将其与祖父老梁王拆开议论,文人们写诗赞美他清俊出尘心善如佛。小小年纪,名声却受梁王府牵累至此,实在令人心痛云云。当这笔赈灾银辗转交到玉琳琅手里时,刺史大人是一脸懵逼的“郡王说,请玉小姐能者多劳,合理分配这笔灾银。当然也不会让玉小姐白干活,其中二万两赈灾,郡王另付三千两算作给玉小姐的酬劳。”玉小姐面无表情听郡王府管家述说完毕,礼貌又不失果断地请他迅速滚蛋。眼看玉小姐要去撕银票,玉刺史吓得赶忙扑上前大喊一声,“女儿啊。”玉琳琅一巴掌把银票拍在桌案上,自言自语,“我怎么就那么讨厌这人呢。”自以为是自负自傲自说自话自总之,玉小姐感觉这平康郡王是要摊上事儿了上元节后三日,玉琳琅便要随玉翩翩一同离家前往舒云女子书院入学读书。二人同坐一辆马车。玉琳琅拎着个四四方方的书笼,第一时间登上马车。玉翩翩与霍氏却在车外腻腻歪歪说了好些母女间的悄悄话,待上得车来,玉翩翩眼角还沾着几滴湿泪。“琳琅妹妹,母亲还给我亲手做了些红枣糕,你要不要尝尝看”玉翩翩拿过一个精致小巧的食盒,轻言细语问玉琳琅。玉琳琅只当苍蝇在嗡嗡,连眼角余光都不曾给她半个。玉翩翩抿抿唇,“琳琅妹妹因何看我不惯其实我一直想同你好好相处。”“滚。”请牢记收藏,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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