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孤身一人,人生地不熟,自然得多留几个心眼。防小人的陷阱罢了,奈何还真有人会踩中。”“你防什么小人”何碧月大怒,遏制不住骂声,“你什么意思你难不成你觉得我们几个,会,会半夜跑你屋子去害你书院里能有什么危险”“那可不一定,今晨还遇见刁钻小人,抬着一桶潲水来找本小姐麻烦。”玉琳琅冷冷回道,“我若傻乎乎不知防备,岂不被人吞的骨头渣子都不剩半丝”李虞捏紧拳,颤颤声道,“吴、吴小姐都已经死了,你还背后说她坏话,你何至于如此啊。”“李小姐,这俩人是你吩咐的吧你的丫鬟又把我屋子弄脏了,俩刻钟之内不收拾干净,我会让你清楚知道,死字怎么写。”李虞气得浑身发抖,蓦然转身看向陈不予魏玲,“几位大人亲眼所见了吧。今晨她就是这样威胁吴小姐的,结果吴小姐当真死在新水街街头,死于非命啊”“大人们还不抓她么”李虞甩手指向玉琳琅,悲愤交加,“还等什么”玉琳琅撑着伞徐徐抬眼,笼了一层冰雾的眸,淡淡瞥向李虞,“李小姐还是这么天真可笑。我若想宰了吴小姐,自然不会让她的尸体重见天日。”她偏过头,眸色温凉盯着连连后退的李虞,“想让一個人无声无息消失在天地间,方法多了去。何必大费周章,还送去新水街街头做什么啊作秀么像这种连贯杀人模式,凶手背后定有他自己的目的。”“或许”玉琳琅笑着上前一步,在雨地里缓缓前行,“是想用这种特别的方式提醒下一个被害者,马上、就要、轮到她了。”李虞真被吓到了,腿软摔在雨地里“啊啊啊”放声尖叫,“你胡说,你胡说”“玉琳琅”玉刺史暴跳如雷大声喝止,“你这是在干什么还不住手”“玉刺史真是老眼昏花。”玉琳琅闲闲转头瞥他一眼,“我动手了么世上总有那些自作聪明的蠢人,又菜又爱玩。”玉刺史被他噎得心梗,怒声道,“那就住嘴。”玉琳琅翻了翻白眼。魏玲笑着说道,“玉刺史倒真不必大发雷霆。其实玉姑娘所言当真没错。以玉姑娘的验尸手段,若她真想动手,肯定不会让尸体留下任何痕迹。甚至,根本没有尸体可查。”玉刺史又被魏大人噎住了,半晌接不来话。陈不予干咳一声,甩手轻推魏玲,“既然人都到齐,那就单独开辟几个厢房,一一问询吧。”“何必如此麻烦大人,我们现在就能说。”何碧月上前扶起摔在地的李虞,“下午我和翩翩、李小姐三人根本没离开过书舍,一直在上严大家的音律课。所有同窗都能为我们三人作证。”“红筝是午时离开书院的,按照魏大人说法,那她出现在新水街街上时,定是午后未时到申时这段时间。我们当时都在练琴,人人可证。”何碧月瞪向立在一侧的玉琳琅,“倒是这位琳琅小姐,她一下午都没现身,也不知去了哪里。”“不错。”李虞紧紧握着何碧月的手,仿佛从她身上获得某种力量,“玉琳琅早上刚与吴小姐起过争执,下午人就死了。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眼看魏玲想出声,李虞急急叫道,“魏大人也不必着急为玉小姐辩解,哪怕她是什么验尸高手,能够将尸首神不知鬼不觉处理掉。又岂知她这回是不是故意为之混淆视听专门反其道而行”“更何况这位玉小姐一早上与红筝起争执时,就用死字威胁红筝不止一回她绝对有杀人动机玉大人,你不能因为她是你女儿便处处维护包庇,不分青红皂白”“傻叉。”玉琳琅轻嗤出声。“玉琳琅。”刺史大人此时只觉一个头两个大,瞪着面前桀骜不堪的女儿,脑门上青筋突突直跳。“父亲,不会是琳琅妹妹的。”玉翩翩红着眼睛劝道,“您一定要查清事实真相,还琳琅妹妹一份清白。”“她虽然好两天没去上课,但保不准是在屋里温书自学呢。”玉守道额头青筋暴突,脑瓜仁都跟着疼了起来,“什么意思她来的几日,都没去上课那她在书院里做什么”玉翩翩被父亲凶的缩了缩脖子,捂着脸小小声啜泣,“是我没管好妹妹,对不起父亲。”玉琳琅慢吞吞走向玉翩翩,面无表情的。但玉翩翩不知为何就感到一丝恐惧,下意识便往玉守道身后躲。玉琳琅一个移步来到玉翩翩面前,根本没给她躲避之机,指尖一扬银针猛地没入玉翩翩喉口。“看来上午是我没跟你说明白。玉翩翩,阴阳怪气卖弄什么小聪明呢你以为你父亲在此,我就不敢打你是么”玉琳琅一耳刮子扇过去,重重落在玉翩翩脸上。直扇的她整个人往后倒飞,一个倒仰“噗通”摔个四脚朝天跌进雨地里。玉翩翩不止感觉半张脸是僵的,她还发觉脑袋瓜子嗡嗡作响,一时间仿佛什么声音都听不清了。“玉翩翩,我说过多少回了,别叫我琳琅妹妹琳琅妹妹我不是你妹妹。怎么总不听呢非得让我刺哑你才能作乖。”玉琳琅面无表情提起玉翩翩钗发凌乱的脑袋。冰凉入骨的手,一下下拍着玉翩翩肿起的脸颊,“你知不知道你好烦,像个苍蝇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挑战我的耐性。”“你赢了。”玉琳琅笑了起来,“你是我下山后,第一个逼我翻脸动手的女人,好手段。害我装不下去了呢。”玉守道懵逼半天,好半晌才怒吼一声“玉琳琅”玉琳琅慢条斯理揉着自己手腕,起身凉凉一笑看向震惊的玉守道,以及扶着李虞连连倒退,恨不能躲进墙壁缝的何碧月。“都想我死是吧奈何我玉琳琅命硬。”“不巧莪有人证,还不止一个,能够证明我一下午都在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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