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离卞夫人与何长史夫人出门,霍氏便气得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京城卞家好大来历,呵,能与我霍家相提并论么”“那何长史夫人,也是个办事不着调的。招呼都不先打一声,急吼吼便带着她家嫡姐上门来相看,简直莫名其妙。”“她以为我家姑娘跟她家姑娘一样呢,小门小户出生,什么都不讲究小小一个长史夫人,还敢给我摆脸色。”陪嫁赵嬷嬷又给霍氏递去一杯茶,“夫人莫要生气,回头让老爷稍微提点长史两句,自有那何夫人苦头吃。”“哼。”霍氏嗤笑,咬牙小声吐槽,“那卞张氏也是好笑,也不看看她那什么样的儿子,就敢求上门来扬言看上我家翩翩。嘁,京中出了名的浪荡子,谁给她的脸连给我们翩翩提鞋都不配。”“她以为她儿子是陆公子那样的人物,或是沐世子那般出将入相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之流呵,我家翩翩能看上他就那样的浪荡子,都不配与我霍家几個儿郎相提并论,她还有脸生气,简直笑死个人。”赵嬷嬷便笑着安抚她,“卞家那个浪荡儿,怎堪与我们霍家泽元、泽宁少爷相比较自然更是万万不及陆大人、世子他们的。夫人只当那卞夫人是个笑话,说的笑听听便罢了。”霍氏冷哼连连。忽听室外传来下仆们接连惊呼,赵嬷嬷冷下脸来出门喝道,“叽叽呱呱吵闹什么当这什么地方一个二个都想挨板子么”“嬷嬷,舒云书院那边把二姑娘抬回来了。”“快去请大夫二姑娘头痛发不出声,视线也模糊,说是全身都不舒服。”霍氏匆匆跑到门口,差点与疾步而来的老嬷嬷撞个满怀。“夫人,他们说人已抬回苑子,二姑娘像是病的不轻。”“怎么回事”霍氏急急忙忙挥着帕子出门,“前儿几天不还好好的么出什么事了。”“夫人别着急,我们这就去二姑娘苑里看看。”赵嬷嬷扶着她向外走,“说不定小姐只是有个头疼脑热,是那些奴才们夸大其词。”霍氏扬着帕子喊,“快点,府医请过去了么拿着府里的牌子,再去回春堂请何老大夫过来看看。”玉府闹了起来,下仆们全都来去匆匆。卞夫人出了玉府大门,转身回望呸了一口。“什么东西,我看这玉霍氏真是越活越回去,连做人都不会了。”“一个刺史千金,还以为是尚书、宰相府千金呢呵,一个中州从四品家族,还瞧不上我们上京卞家。给脸不要脸呸。”何长史夫人一脸尴尬,扶着嫡姐的手,赶忙将她带离玉家门口,好声好气劝慰,“嫡姐,玉夫人也没说看不上我们承荣。她不是还想撮合承荣与三姑娘么”“啊呸”卞夫人提起这不由来气。“你当我真不知这玉家的事啊。我既打算跟他们做亲家,该查的自然都查了。”“那个什么三姑娘,其实根本不是玉刺史亲生女儿。当年霍氏生的又不是双胎,哪儿来的什么三姑娘。我看是玉刺史家,哪个破落户兄弟姐妹的孩子,送到玉家求收养的。”
“要不然玉夫人何必打小将那孩子扔庄子上养说什么玉府三姑娘,怕是连个庶女都不如。”“她霍锦绣自己都看不上的姑娘,还想丢给我们家承荣呸,亏她想得出来。”卞夫人越说越来气,心里堵得慌。“嫡姐,我倒有所耳闻,外面一直有风声传来传去,说那当年,玉夫人好像抱错了女儿。”她小声对卞夫人道,“说那二小姐玉翩翩,很可能是抱错的孩子。”“嫡姐你想啊,玉翩翩若是个来历不明的姑娘,那还真配不上咱家承荣的身份。玉琳琅要是货真价实的玉府嫡千金,那说不定”“说不定什么说不定。”卞夫人没好气地白她一眼,“捕风捉影的虚幻传言你也相信你觉得可能么”“哦,把自己亲生女儿扔外面小庄子上自生自灭,多年来抱养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嘘寒问暖掏心挖肺你能做得出来这是正常人想法除非脑子有问题。”卞夫人翻了个白眼,伸手戳着庶妹的脑壳,“你啊,从小就脑子笨,以后别总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妹夫那边也得抓牢些,别一天到晚什么事都不上心。”何长史夫人扁扁嘴低头应下。玉琳琅用尺子一一丈量完伤痕尺寸,转头对魏玲颔首,“二十八刀。”“刀痕与陈新莲身上的差不多。虽然两具尸体的伤痕位置有所不同,但不约而同都是二十八刀,且尺寸相近,应是出自同一把凶器。”“所以这个数字应该是有什么来历。”魏玲苦思冥想,猛一抬头,一本正经道“凶手喜欢二十八这个数字。”凶手喜欢你这呆头鹅玉琳琅面无表情看着她,“对照陈新莲身上伤处,吴红筝头皮也有扯裂痕,死前应是被凶犯大力拖行过一段距离。”“吴红筝死因,也是伤口溢出大量鲜血,失血过多而亡。”“死者面部口鼻处有出血痕,鼻骨断裂,上下两排牙齿各断三颗。与陈新莲出奇相似,都是死前被人用拳狠击面部多次,几近窒息。”“你有什么想法”玉琳琅一脸严肃问魏玲。“凶手手段狠戾,还如此厌恶女子面容。很可能是个徐娘半老的毒妇,因嫉妒小姑娘年轻貌美而下手狠辣。”陈不予玉琳琅绷着小脸,“你平时爱看什么话本。”魏玲忙凑上前来咧了咧嘴,“我最爱看江湖断案风云录,这书特别好看,如今已出到第三册。我记得第二册第二十八回就有一个老娘们,特别钟爱对小姑娘脸部下手”陈不予“少看话本多干正事。”玉琳琅把一张验单拍到她胸口,淡淡说道,“建议你们从书院内部调查,查查两名死者生前轨迹可有重合点。”“这是一桩,连环仇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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