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平康郡王脑瓜仁都有些突突滴他哪曾想过,请人饮酒吃饭而已,还能牵扯这么多事说实话,他这湖心岛若不得允许,又不是谁都能上来晃荡。这好端端的,怎就有人无缘无故死在湖边想想都晦气夜无尘忍不住叹气,看向面无表情的玉琳琅,“岛上并无仵作,若回衙门叫人,一来一回怕是得折腾两三时辰。”他朝玉琳琅拱手致歉,“所以此事,恐怕还得请玉姑娘出手相帮。”玉琳琅虽无甚表情,但却不曾刁难平康郡王,只微微点头表示可以。夜无尘心下微松,当即命人推他前往事发地,众人纷纷起身紧随其后。离开清池往湖心岛后方行去,顺着湖岸线走没多远,就见好些衡山书院学子围那儿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见平康郡王率众前来,学子们忙转头躬身行礼。平康郡王被下仆推在最前,沐世子陆大人与若干学员、仆从小厮紧随其后,浩浩荡荡竟有十几二十人之多。黄双喜紧紧捏着帕子勾住许冬兰手臂,不太敢凑上前观看。玉琳琅视力非比寻常,其实老远便瞧见湖滩边趴着一个男人。虽没看清什么长相,但从其身形外廓来看,玉小姐几乎能确定,此前应是在哪见过这人。胡鳌见平康郡王到了,立马跟找到主心骨似的大声说道,“郡王,我们发现这人时,他就失足溺毙已亡。”“你怎知他是失足溺毙”玉琳琅淡淡出声,从随身编织袋内取出一副干净护手慢条斯理戴上,步履沉稳缓缓上前。胡鳌指指趴在湖边的男尸,诧异瞪大眼,“他都这样了,还不是溺毙”“这湖滩水深不过到膝,试问一名成年男子如何溺毙其中”“那,那就不能是溺在湖里,尸体飘到岸边的么”胡鳌越说越振振有辞,当真觉得自己万分有理。玉琳琅瞥他一眼,眸光幽淡,“以今日风向与水流流向,你觉得会把湖心尸体吹到此处”“若在湖心落水,此时他尸体应在下游岸边,而非此处。这是其一。”“其二,还未曾验尸,你只是看一眼他趴在那的身影,就叨叨叨妄下论断。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即便有三十年断案经验的老仵作,也不可能仅凭一眼便神乎其技下了结论。”“所谓读书方能明理,让你们明白的并非信口雌黄的道理。所谓实事求是,便是要根据事实依据探索求知,不夸夸其词不言过其实。你们读书,考学,以后半数或要当官。”“没有这般认真严谨追索真相事实的精神,劝你们还是别考了,免得祸害治下百姓。”“天灾人祸,升斗小民本就处世艰难,若再遇上尔等昏庸无能的官吏。呵。”玉琳琅没再说下去,只是冷冷一笑,蒙上面巾上前。现场鸦雀无声,紧绷感几乎拉满。长青连忙招呼两名随从上前,非常有眼色地帮玉小姐搬动尸体。胡鳌脸涨通红,哑口无言。诸位衡山学院学子包括玉博彦在内,皆莫名感受到来自玉小姐的超强压力。怎么会呢
这种极其强盛的上位者威压,往昔也只在郡王世子等人身上体会过。那是权势带来的压迫感,玉博彦下意识握紧拳,暗暗朝玉琳琅投去几眼。这个三妹妹,真是叫人越来越无法琢磨得透。尸体被搬到湖滩平阔处,正面安放,众人这才瞧清死者面貌。玉博彦心里一惊,“徐正男,怎么是他”“他,他怎么在这”其余衡山书院学子们也都一脸懵地看来,有胆子小的瞧一眼连忙掉转头躲一边干呕。沐昭眸光温软落在玉琳琅身上,忽听平康郡王淡声说道,“玉小姐每次断案都特别严肃认真,与她平常处事真是判若两人,世子觉得呢”“嗯,很是与众不同。”玉姑娘每次断案验尸时,整個人如同明珠透亮,熠熠生辉放出光芒。太耀眼了让人几乎无法直视陆浅好奇看了平康郡王一眼,“郡王觉得她平时如何”平康郡王面无表情道,“她平时表情就跟本郡王这会儿一模一样。”没表情沐昭忍不住也去看了郡王一眼,然后与陆浅一同笑了起来。霍莹莹躲在舒云诸女身后,忍不住用力拽了下玉翩翩衣袖,“翩翩,你这三妹妹怎么回事这么喜欢出风头的么”怎么哪哪儿都有她“她真会验尸她一个闺阁女子,怎么会学仵作那种手艺,那可是贱籍啊翩翩。”玉翩翩抿抿唇,她也不想哪哪儿都有玉琳琅这人,尤其发觉连陆大人的全幅注意力都被玉琳琅拉走,心里更是不舒服到极致。即便如此,她也不得不承认,玉琳琅这门验看之技,还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有的。她也想在人前大放异彩啊,可惜不是没这技能嘛“初验。”“死者男性,年约二十五。面发白双目张开。腹处未有积水膨胀。”玉琳琅抬手轻轻按压,“口鼻未见泥沙水沫,指缝内也未见泥垢。”“若是生前溺,身上多多少少会沾湖沙泥垢,亦有挣扎过的痕迹。人落水的本能,呼吸急促、呼救,也会导致喉口进水。”“死者口腔部未有这方面的表象特征。嗯耳部有血痕。”玉琳琅凝目检查尸身,示意长青把死者脑袋垫高几寸。“你干什么”衡山书院一位名叫孔祥和的学子忍不住惊呼出声。玉琳琅办案基本就是不理人的状态,自顾自干她手上的活。取出袋里的小剪子与剃刀,玉琳琅在一众衡山书院学子惊悚的视线中,动作熟练把徐正男剃了个光溜。伤口当即显现在众人面前,学子们纷纷张大嘴目露讶色。“姑娘怎知他,他头部受伤”胡鳌磕磕巴巴问。“身体四肢都无表面伤,人死眼睁,口鼻无伤,耳朵却出血。排除所有可能,剩下的就是唯一可能。”“头部致命伤,死者死后被扔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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