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据说在上古置郡之时是超级大郡,苏杭都囊括在内,是三吴之地的由来。后行政细分,苏杭崛起,会稽渐渐特指会稽山一带,在现世为绍兴,在此世依然叫会稽。当唐不器收复杭州,大军驻扎于此,距离会稽仅仅百里余,与弥勒最后的抵抗力量百里相对。事实上弥勒现在就算不是孤城也差不了多少了,南方各大势力纷纷反扑,还有趁机为己私谋扩张势力的,到了现在八方汇聚,会稽几成孤岛,被围在中间。以前还不敢这么直接,除了唐不器愿意挑头之外,别人并不想做出头鸟,因为弥勒可以豁出去,摘了出头鸟的脑袋……虽然团团保护之下未必能成、弥勒也未必愿意去搏这个命,但人人都怕啊,何必呢,有愣头青愿意挑头就让他挑着好了。地榜顶尖的威慑力就在这里。但自从弥勒折戟襄阳,谁都知道他受了不轻的伤,这回胆子更肥了,旬日之间,江南变色。但“联军盟主”唐不器却按兵杭州,没有发动总攻,仿佛会稽山里埋着能炸翻数十万大军的天雷一样,畏缩不前,人们心思各异。有人认为唐不器这是要养寇自重了,有人认为这是借着机会调转刀枪,准备蚕食别人了。最接近的猜测是,这位姑宝在等姑姑前来压阵,才敢放手一战。“唐公子,”有人连夜去见唐不器。“弥勒如今受伤颇重,据说一个月都没见人影,手底尽是残兵,士气低迷,又无大将可用……会稽一片涣散,不趁着这个机会扫平此患,还等什么时候?”唐不器披衣坐在帅帐中,好像在读书,闻言平静地道:“他们也无粮,围着就行,旬日自破,”“再等一段时间,弥勒伤愈,到时候就算灭了他的势力,他也能孤身突围逃窜,将来后患无穷。”“在那之前我姑姑应该也到了,没事……”劝谏者一肚子话哽在喉咙里,顿足而出:“竖子不足与谋!”被这位公子哥成为盟主,捞足了名望,真是耻辱,这位早忘了自己原先是为什么不敢挑头的了,忽地觉得,这攻破会稽斩弥勒的大事,为什么不能由自己来做?群雄逐鹿之势已成雏形,唐家原本很有机会……既然唐不器自己拱手相让,此时不取,更待何时?凌晨,镇魔司大将武维扬匆匆来报:“公子,朱太守回去之后,点起兵马,自己夜袭会稽去了……”唐不器放下书,叹了口气:“都以为我是姑宝……嗯,我就是姑宝。”≈34;武维扬:“……”唐不器道:“姑姑说了会稽非常规可取,必须等她前来,他们不信,我有什么办法……联军终究只是联军,大家看姑姑面上以我为盟主,我又不是真上司,单从朝廷职务,朱太守才是我上司。≈34;武维扬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现在要不要救?”唐不器眼眸幽幽:“不救。”武维扬神色有些变了。唐不器道:“联军都想争功,人心浮动,既然有人要做榜样,就正好做一做,让大家看清楚为什么要等,没有血的教训,将来一人一句,我们的盟军之令也没有人听了。”武维扬默然半晌,低声道:“也是。”唐不器道:“另一方面说,恰恰这种最想出头的人去挨教训,也是最好的……’“武维扬眼眸一动。≈34;唐不器低声自语:“否则如此野心……平定弥勒之后,我们要平定的就是他了…”武维扬:“……”唐不器灿然一笑:“整军出发吧。”武维扬愕然:“公子不是说不救?”“我们要做出救的模样……不进会稽,能接应回来多少是多少,否则人心就真的散了。”武维扬拱了拱手:“得令。”三月中旬,庐陵太守朱焕不等盟军之令,独自率万余精兵,夜袭会稽,遥遥望着城头连旗帜都有些东倒西歪的守军模样,朱焕呵呵笑:“就这样的城防……平定弥勒第一功,他们不要我们笑纳了,诸君听令,半个时辰之内,我要在城中饮酒!”麾下将士齐整地扑向城门,攻城器械直推而上。城门忽地大开,一支约莫千人的僧兵冲出了城门。“他们还敢开城迎战?”朱焕愣了一下:“失心疯了?”前军很快和僧兵接触,出乎朱焕意料的是,对方根本不是想象中的“残兵败将”;那如虹的气势,根本就是一支百战百胜的钢铁雄军,一接触,溃散的竟是朱焕自以为精锐的自家兵马。
“不对!”左右副将震惊道:“他们真能刀枪不入!”朱焕也发现了,这些僧兵刀枪不入,自家军队的刀枪砍在他们身上,连个印子都没起,这还怎么打?这是至少司徒笑的水平,整个天下能有几个司徒笑?这里随便就一千个?怎么可能呢?弥勒军早有这个水平,江南早没了!“这不可能!待我亲自破他们妖法!”朱焕自己是玄关九重的强者,亲自策马向前,一矛刺向为首的僧兵。“铛”地一声金铁交鸣的爆响,长矛贯穿僧兵心脏。“早就说了他们不可能是真的刀枪不入!”朱焕挥矛怒喝:“他们有弱点,就在心脏!都别慌,稳……”话音未落,自己都瞪大了眼睛。刚刚被贯穿的这名僧兵竟然根本没有倒地,手上抱着矛柄,眼眸死死地盯着他看眼眸里,没有眼白,灿灿然一片金光。这根本不是人……或者说不是活人!“妈的……撤退!全军撤退!”朱焕恶狠狠地拔出矛头,勒马而回,然而这种情况又怎么可能撤得完?只在顷刻之间,千人僧兵凿穿朱焕的军队,万众溃散,兵锋直抵朱焕面前。一个僧兵腾身而起,一把金灿灿的戒刀直砍朱焕咽喉,朱焕奋力架开,周边又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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