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南沉着脸,“你就那么看不得和我沾一点边的东西吗?”
将写好的字的纸放在桌子的一边,用镇纸压住,拿出一张新的白纸平铺在桌上,毛笔沾墨,字行云流水般刻画在纸上,纪文亭微微启唇:“你清楚就好。”
陆鹤南的手摁在桌沿,眸中有幽光闪过,“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因为摁着桌子的手有些用力,隐隐凸起青筋。
纪文亭面色依旧,还是那副淡淡的口吻:“你听到了。”
陆鹤南额上青筋一挑,心里有把火烧起,倏地冒起烟。
他死死地盯着人,像是要从纪文亭那清冷的面容上盯出花来。
“你好样的。”
双手渐渐收紧,握成拳。
力气绷起,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若是其他人看到这副模样的陆鹤南,指定会被吓得腿软,说不出一句话来。
陆鹤南狠狠地在桌子上砸了一下,然后大步离开这个地方。
“砰。”
门被摔得发出声响来。
有些刺耳。
待陆鹤南摔门而去后,纪文亭搁下笔,看了一眼因为刚刚陆鹤南的行为轻轻跃动的纸张,以及像是要从纸上跃起来的字。
然后站起身。
窗户正打开着,忽然有一股风吹来,那张还未压住写着字的纸张迎着风来的方向吹起,在空中转了个圈,落在地上。
因为太轻,没什么声音发出,只听得到风的呜呜声。
纪文亭的衣衫和发丝轻轻飘动,视线停在那张纸上。
在纸张落地的前一刻,能看到。
那张纸上只有三个字。
写的是——
自逍遥。
随后那张纸又被风吹远。
纪文亭的视线也移开,看向风来的地方。
今天也是个好天气,放眼望去,整片天空都是蔚蓝色的。
树色葱郁,绿叶成荫。
光束穿过云层照射窗外的梧桐树,万缕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打在地面,光斑在阴影间晃动,像是星星落在叶片上,闪着光。
纪文亭就算没看,也知道,陆鹤南是看到了这几个字,所以才会更加动怒。
他不想自己憋着气,便想法子让陆鹤南心里难受。
纪文亭就像个刺猬,在陆鹤南稍微有靠近他的动作时便狠狠戳他一下。
他知道陆鹤南疼。
但,最好疼得他不敢靠近才好。
纪文亭走到窗边。
风悠悠的吹着,裹挟着热意。
衣衫被吹得一鼓一鼓的。
能看出衣衫下面的腰身非常瘦。
是一只手就能环住的。
似一轮碎月般清冷缱绻,在无数个漫漫长夜,高悬天际,孤高又遥远,带着寒意,让人再难忘怀。
唯他冷静自持,不为所动,像是无人能撼动他的心扉般,冰冷得像块石头。
他站了很久很久
直到红日似火西坠而去,一道道金光似火焰般,划破天际,整片天空都铺染成绚丽的色彩,很好看。
——
陆鹤南憋得一肚子气正没地方发泄。
开会时那几个老家伙一句话都不敢吭。看样子明显是知道陆鹤南的心情不好。
懂眼色的能少说话就少说话。
而正精神奕奕浑身干劲的邵经理明显太过年轻,不懂眼色的他提了好几个可以洽谈的合作方。
陆鹤南脸色越来越差,直接打断正说到兴头的邵经理,“会议就到这,物色人选的事就交给项目部,邵经理要是还有其他事的话去找人事部说。”
说只差明说了。
姓邵的,你要是再多说一句,就直接找人事签辞职合同吧。
邵正衍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了一下,低下头,偷偷的看了一眼大老板。
这才发现,原来大老板的脸色很不好,指不定在家和纪先生吵架了没地发火。
难怪那几个话多的家伙今天一句话都没有。
靠,他这是撞枪口上了。
“特别要注意的是东区的工程,瞿泽你盯着点,其他人各自做好交代下去的工作,就这样,散会。”
瞿泽:“好的,陆总,我会盯着点的。”
会议结束后。
看到大老板直接离开,幸好没找他谈话,也没说要告诉他爸,邵正衍松了口气。
其他人也收拾资料离开,邵正衍瞪了一眼旁边的瞿泽,眼神透着一股杀气。
“瞿泽,陆鹤南那尊煞神心情不好你怎么不提醒我!”
“难不成就因为我前几天不小心亲了你一下。”然后带着鄙视,嘀咕道:“没必要吧,瞿泽,我这么帅,亲我你又不亏。更何况,你伸舌头我都没说什么呢。”
瞿泽唇边挂了一分笑意,随即压下,还是那副从容精英的模样。
他压低声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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