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
纪文亭断不会因为他为他受了伤而留下。
陆鹤南气的不行,伤口也开始疼了起来,真疼的时候他反而不告诉纪文亭,看着纪文亭坐在一边悠闲地泡茶,陆鹤南冷哼一声。
果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
傍晚,纪文亭和陆鹤南正吃着饭。
有人敲门来说童小姝已经醒了。
陆鹤南没什么反应,醒了就醒了呗,难道还让我亲自去看她不成。
纪文亭放下了筷子,正欲起身时。
陆鹤南一脸阴沉的拉住他的手,“先吃饭。”
纪文亭看着已经持续这般模样的陆鹤南已经半天了,现在可算有个借口出门,他巴不得赶紧离陆鹤南远一点。
下午于仲来了一趟陆鹤南便这样了,又没人招惹他,无缘无故的也不知道又发什么臭脾气!
“哦。”纪文亭坐下乖乖吃饭。
俩人不紧不慢的吃完饭后,才去了一趟童小姝的病房。
陆鹤南还不打算去了,见纪文亭丢下他去找那个长得还行的女人,陆鹤南又一脸阴沉的跟上去。
两步就跟上纪文亭的步伐,然后一把牵着人的手。
纪文亭挣脱了两下挣脱不开。
陆鹤南一脸阴沉,可语气委屈又认真:“文亭,我伤口又疼了。”
纪文亭无奈的任人牵着手。
果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简直要了命了
橘红色的太阳渐渐消失在天际,暮色在无声中降临,天边的云霞被夕阳映照得光彩照人。
一片空寂中,突然的声响惊起栖息在窗边的飞鸟,在空中盘旋一圈后,发现没有任何危险便又落在窗边,安静的啄着什么。
纪文亭在床边坐下,他看向床上依旧面色惨白。但比下午好上一些的童小姝,他问:“我可以给你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你愿意吗?”
陆鹤南对此并无兴趣,他往窗边走去。
“愿意。”这两个字说出口用尽了童小姝所有的力气,在旁人听起来却软绵无力,声音很小。
这个回答在纪文亭意料之中。毕竟,那双眼里的不甘心和恨意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或许,她能活过来也是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她!
若死了,那她这一生就像下了一场大雨的遥远的梦一般。
童小姝半撑着身子,被纪文亭按下,“不必起身,有事叫护工就行。”
她看着面前这个风姿隽永,神情淡漠的青年,和那天在门外见到的那个孤独身影重叠起来,却又有一点不一样。
“多谢纪先生。”
童小姝那天却是离死亡仅一线之隔,她都快要看到黄泉路了。
但她不甘心,她会丧命于此。
巨大的求生欲让她再次从死门关回来。
漆黑的瞳孔更加幽深,眸色凌厉,像有血色的深海在那双眼中暗流涌动。
她要亲手杀了他。
声音虽轻,但纪文亭听得很清楚,知道童小姝谢的是什么,薄唇微启:“不必谢我,要谢你就谢你自己,其次就谢陆鹤南吧。”
窗户被人打开,窗外的飞鸟又开始拍打着翅膀,往远处飞去,消失在视野之内。
陆鹤南看着飞远的小鸟,又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矜贵冷淡的青年。
他收回视线,眸中浮起一丝复杂。
之前他确实怀疑过陆骁,便让人暗中跟着人。
而等他再见到陆骁时,他便已经下定结论,这事肯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甚至可以说是谋划了这一切。
而童小姝在其中是什么角色,显而易见。
被人当枪使了。
陆鹤南便往下深挖,其中他那个蠢弟弟还起到了些作用,这下才挖到了严瑞。
说起来,陆骁还要感谢陆鹤南才对,否则,会出什么事也很明显。
陆骁只是对商业那套不感兴趣,并不真的是蠢。
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逆转的事,陆骁怕是后悔终生,化成恶鬼也不会放了严瑞的。
——
纪文亭正和人说着话,陆鹤南却有点不耐烦了。
他走过去,眼神专注的看着纪文亭。
都好几分钟了,怎么还在说。
线条犀利的眸子冷冷的看了一眼童小姝。
童小姝从那双眼睛中看到的只是森冷,她瞬间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迫感,空气像是一点点被人抽走,在这般可怖的气势下,童小姝一阵心惊。
难怪被人称为陆阎王。
所以,现在这般用看着死物看着她的陆鹤南不是主动放过她的吧。
她谢纪先生谢对了。
陆鹤南分明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纪文亭起身,“有消息会告诉你的。”
然后拉着写满满脸不悦的陆鹤南走了。
回到陆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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