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飘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她想起来她每次在学校洗手间洗手,拧水龙头也容易被电到,有天她被连续电过一两次后,再去洗手都得做个心理建设。
周烬意有所觉,问“怎么了?”
江飘摇摇头,直接掌心整个包住行李拉杆,“就是刚刚被电到了。也没什么。我就先回去啦,我们…”
她语塞住,不知道是说明天见还是开学见。
她索性就含糊过去,“到时候见。”但心里却在想,那就明天见吧。
到时候见是一个模棱两可的词。周烬喉结滚动,嘴唇微张,站在她身后,看她提着行李一个人往前走,上午的太阳不算毒辣,光线柔和,但周烬的眼睛胀的发疼。
他盯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走到楼上去了,他才挪动步子转身。
……
一整个暑假江飘都没有在桃李街碰到过周烬,她有时下楼习惯性往周烬家门口看一下,心血来潮可能还会敲敲门,试探一下里面还有没有人。
但无论是哪一次,门都是紧闭着的,门后也没有走过来人把门打开。她次次期待次次落空。
在聊天软件找周烬,他也不会跟以前那样及时地回复她的提问,她的碎碎念,好像两个人的联系渐渐错开,变得疏离。江飘晚上满怀期待地等他回消息,但周烬只会在另一天的早上六点钟回她消息。
江飘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桃李街?要开学吗?”
那是她特地定了闹钟早醒,看完周烬回复她的消息,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她直起身靠坐在床头,竖起腿,双手捧着手机将它立在膝盖上,看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等了一会,那边回了一句,“也许要到开学。”
江飘说,“好。”
然而真实的情况是,一直到报道结束那天,江飘都没在桃李街看到他。
……
高二开学,江飘搬到了三楼,以前的教室在她现在教室的对门。她可以站在走廊往下看,把曾经高一的一二班教室看的一览无余。
她之前的猜测是,周烬他们搬到四楼,跟她也就一楼之隔,如果是对面就更好,这样他们还能隔着一层楼打招呼。
只是所有的事实、现状跟她的预料都背道而驰。好像有一个,就是薛吟所在班级的教室就在她仰头可以看到的斜右方。
她回到教室坐下,听到后边的同学在讨论数学竞赛的事,出于好奇,她回过头认真听了听,讨论的同学里有她以前班上的人,看她也有兴趣,朝她招了招手,让她过来听。
江飘下座位跑到他们边上去听,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有人突然反应过来,“我们文科班会有人参加吗?”
“没有吧,我感觉我们班数学成绩中等的有,但是特别出色的,很难挑出一个。”
“那估计这个竞赛是针对理科生了。肯定理科班报名会报的比较多。”
“你们说一班那个学神会参加吗?”
“肯定会啊,人家那成绩多牛,高一就没有跌下过年级第一的宝座。要我每次都能守住那个位置,那高考我不直接跨进清华北大的门了,升学宴我想摆十桌,我爸都得在后面给我添一个零。”
“一百桌?!”众人惊呼,立马又笑作一团,江飘也跟着笑起来,无意往教室外瞥了一眼,走廊上闪过一道的身影,还没上课,她拔腿迅疾冲了出去,小跑跟上前头在走的男生,喊了句,“周烬。”
被喊的男生突然回头,两个人四目相对愣了下,江飘率先作出反应,摆摆手跟他道歉,“不好意思,我认错了。”
转过身来的男生是一张生面孔,只是身形跟周烬有点相近,江飘站在原地喘匀气,下意识抬头去找楼上高二一班的教室。
“江飘。”一道熟悉、清润的声音钻入她的耳朵,引得她往后看。
“你怎么在这?我刚刚…”她就知道她刚刚没有看错。
“你刚刚,是不是把他当成了我。”周烬用的不是问句,是标准的陈述句。他刚刚很清楚地看见了江飘在朝着那个人喊周烬。
“没有没有。”其实是有的有的。江飘努力为自己辩解,她刚刚就是认错人了,没看到正脸,只依稀分辨了一下身形,再加上她刚刚追得急,根本没来得及作出判断。
“好吧,快上课了,回教室吧。”周烬抬腕看了下表,距离上课也就两三分钟的事,原本站走廊外边的学生陆陆续续往教室走,他提醒完江飘就准备上楼回教室。
但江飘在最后叫住他,问,“周烬,数学竞赛你会去参加吗?”
周烬背对她点头,往楼梯口走,“会。”
江飘又问,“那桃李街的家你还会回吗?”
周烬停下脚步,扭头,答:“会。”
……
周烬他们要去隔壁学校参加数学竞赛,要待个四天左右,周四去熟悉一下考场,周五考试,周六周日在那边领队老师带着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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