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洗澡,抱歉,没能及时回应你。”周烬声音沙沙哑哑的,像混着簌簌风声,有一股缥缈幽远的感觉,让人听不真切。
江飘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个道歉,语气歉疚,诚恳。她虽然听清楚了,但总觉得不真实,她故意逗他,“那你下次洗澡不能拒绝我的视频。”
周烬:“……”
沉默良久,周烬从喉咙挤出一个“好”字。
江飘笑得更欢了,控制不住笑声跟他说,“还有,记得擦擦镜头上的水雾。人都看不清,我怎么确定接视频的是你,那要是别人怎么办?”
“不会是别人。”周烬讲得斩钉截铁。
江飘心想那肯定不会也不能是别人。捏着手机坐起身,她用空着的手把床头柜上的小台灯打开,关掉亮眼的白炽灯,躺进被窝里,跟周烬继续聊天,问他事情忙的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她其实有点想他,但这思念也不是不能捱住。
“可能要过了这个夏天,快忙完一大半了,打算趁着这个季度收尾。”等国外相关的公司业务忙完,等他继续做完坚持了八年的事。
……
火辣的太阳烘烤八月的成蹊,油绿的棕榈树耸立在路的两边,沿着路往里走,是新建的沙滩,江飘穿了件吊带碎花裙,坐在一把露营折叠椅上,漂亮精致的锁骨、圆润的肩头大方裸露,雪白的肤色被太阳晒的微微有些发红。
她跟薛吟坐在遮阳棚下面,戴着墨镜往海那边看。成蹊的海不大但海水很蓝,沙滩上坐着看海的人很多,来往跑动的大人小孩也多。
江飘觉得晒,索性坐在棚下面懒得起身,就静下心来看海水的浮动,卷起浊白的浪花,炽亮的光线垂落,海面泛起粼粼波光。
两个人坐了一会,陆游从她们身后冒出来,胳膊下夹着一个纸箱,不大,正方形。江飘看到的时候,陆游已经把纸箱放在了桌上,方方正正,包装严密。
陆游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小刀,锋利的刀尖抵住黄色胶带,轻轻一划,从里面掏出塑料泡沫套着的瓶装汽水。
瓶身包装上的图案江飘再熟悉不过,这些年她一直喝的都是这款汽水,而且还是冰镇款的,味道清爽,有淡淡的青梅味。
江飘自己往纸箱里拿汽水,有四瓶,她先递给薛吟,陆游自己拿了,她就没再管,继续给她自己拿,剩下的最后一瓶底下压着一张纸条。
她眼神微动,从底下抽出那张纸条,上面明晃晃地写着:江飘,祝你夏天快乐。
署名是周烬。
她又翻了翻纸箱,发现汽水的原产地刚好是周烬这次出差的地方,而且她几乎没在国内见到过这种饮料的包装,所以说这几年夏天的快乐都是周烬千里迢迢送给她的。
拧开瓶盖,江飘就唇喝一口,冰凉舒爽的口感直直沁入脾胃。夏天里,一颗躁动的心就这么简单地被一口冰镇汽水抚平。
她跑到一边跟周烬打电话,周烬那边安静得很,不知道在做什么。
不过她估摸着那边现在是十点钟,周烬应该在家,于是放开跟他聊,“烬烬,你送的东西我收到了,很好喝,谢谢你。”
她脚底下踩着细软的沙子,划着圆圈,踩着一块地放凹陷下去,继续跟他说,“除了谢谢你之外,我还想跟你说,其实,我有点想你……”
但她担心周烬沉默,连忙补充道:“你做的饭。”
谁知周烬只是轻笑一声,但下一秒钻入她耳朵里的话让她忍不住咧开嘴角笑,“我也。”
这句“我也”包含的意思,江飘其实分不清他回答的是哪句,但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就是上句的答话。
她刚乐没多久,本来还想着继续跟周烬说几句话,但那边却突然传出一句英文,问的是周烬。
江飘抿紧唇,大脑几乎是一瞬间翻译过来,那个人问的是,“老板,会议还继续吗?”
人一旦尴尬就会手忙脚乱,江飘拿不住手里的手机,胡乱地在空中抓,抓住了,下一秒又径直掉进沙坑里,她无助地惊叫一声,怕手机摔坏,连忙俯身去捡。
手机背面正对着她,她以为周烬挂掉了,捡起手机一边拍掉沙子一边懊恼地啊啊几声。
没成想,周烬的声音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还好么?你那么发生什么了。”
江飘蹲着,裙摆拖在地上,有些烦,每次她都容易因为一些意外发生的小事感到心烦意乱,而且,这次的手机也没有摔坏,只是沾上了砂砾,她用湿纸巾就可以擦干净。
自己很容易情绪化。这点江飘一直很清楚,每次跟爸妈抱怨,就是要让爸妈来替她消化消极情绪,现在,她握着手机,眼神失焦茫然地往前看,盯住一棵棕榈树的树身。
“周烬。”她的语气带上点不自知的依赖和撒娇意味。
“嗯,我在。”周烬冲着会议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给助理发去消息,说推迟十五分钟。
“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江飘抿着嘴唇往旁边撇,慢吞吞地说,“刚刚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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