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尔雅并未追问是什么事情,矜持又温和地询问:“需要我陪您吗?”
“你若是想去也可以。”唐煜点头,没有拒绝。
他们在宁静的山间小院中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又匆匆回到了营地当中。
“上将!”卞恪脸上带着已经干涸的血点,神色亢奋迎面朝他们走过来,“昨天凌晨一点二十六分,有四名军雌心怀不轨,意图闯入你的房间,被我带虫抓个正着!”
安尔雅下意识抬手,阻止卞恪继续往前,把唐煜挡到身后:“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卞恪面露疑惑,伸手一擦,搓下几块血痂,不以为然地“嗨”了一声:“我这不是着急审问吗?从凌晨开始,审叛徒虫到天亮,沾点血不是正常的吗?”
他说着压低嗓音,欲上前两步:“上将,你猜怎么样?还真让我撬出了点有用的东西。”
“这里没虫偷听,你就站在那里说。”安尔雅护着唐煜往后避了避。
卞恪:“…”
什么意思?上将你那雄虫是怕被我给看化了还是怎么回事?
卞恪深深吸了口气,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被嫌弃了。
他由衷觉得,上将自从结婚后就变得婆婆妈妈,越来越没有从前那种震虫心魄的气势了:“有其中两个卧底,在星盗中地位不低,无意间透露您上次提过的那个什么星球。
名字太绕我没记住,总之就是上次绑架唐煜雄子的那个星盗的老家。”
卞恪原本记得清清楚楚,可看到安尔雅对自己防备如斯,一时间无语到启齿忘字,只能先说自己知道的:“他们说那个地方有星盗的‘秘密基地’,研发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据大众所知,那不过是偏远星域里的一颗小行而已。
居民比较稀少,从主星系统的数据上来看,星球上面的产业匮乏,既算不上发达星球,又不曾跟任何贵族势力有过半点挂钩。
卞恪满脑子疑惑,若非这答案是自己审了半个晚上的结果,他都要以为叛徒在故意糊弄他了——星盗怎么会看上那种穷乡僻壤的星球?
安尔雅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是厝沧星。
他有上辈子的记忆,知道那上面的东西是柏谙公爵借由星盗的名义弄出来的,他雌父留下的大部分资产都已经流入其中。
——生前护佑虫民的伯爵的财产,在他死后被拿去滋养那些为祸众生的东西。
“派虫去厝沧星探查一下。”安尔雅胸腔发闷,却并未表现出来异样,依旧有条有理部署,“另外,让虫暗中重点排查柏谙公爵府的资金流向。”
“是。”卞恪神色一肃,应声道。
对于上将的话,卞恪哪怕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也会百分百照做。
上午十点。
唐煜跟在安尔雅身边,乘坐军雌出征的战斗星舰回程。
登上星战舰的时候,安尔雅亲自打着一把太阳伞,在众军雌的视野上遮住了雄虫的脸,又以身躯巧妙遮挡,导致所有意图对面一睹雄虫俊容的虫都没能得逞。
“上将真是太小气了,连看都不给看!”有军雌气得捶胸顿足,说好的一入军团一家亲呢?这会儿又不肯亲了?
雌君,我疼~
军雌们好奇上将家有军衔的雄主长什么样子,纷纷聚集在一处讨论。
没办法,雄虫实在太过稀少了,好多雌虫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尊贵的雄虫阁下们一面。
“上将的雄主立了军功呢,这次是听说上将受伤才不辞辛苦奔波到这里的,好想去看看他本虫长什么样子。”
“还是别了吧,我听说他前几天在军部打了一群雄虫,万一看咱们不顺眼动手怎么办?”
“只要让我一睹阁下芳容,就算是挨顿揍也是值得的,况且雄虫阁下能有多大力气?”
“听说他还没有雌侍…”
卞恪奉命代替安尔雅巡查,途经此地,听到军雌们叽叽喳喳,禁不住皱眉。
他从身后潜过去,对着几只谈论的最欢的虫脑袋上暴力连击:“吵什么吵?看看你们身上的军功,a级的雄子阁下也是你们能肖想的?上将的墙角也是你们能挖的?”
“虫长得丑想得倒是美!唐煜阁下…唐煜阁下跟上将感情好着呢!”
卞恪本想说唐煜筑巢期都没找别的雌虫,独自在隔离仓住了半个月,但想起这个不能说,又赶紧掐住话头,噼里啪啦一阵输出,把几个军雌批了个霜打茄子。
“可是…就算唐煜阁下再喜欢上将,上将也不能独占一只雄虫啊?这是违法的。”有军雌小声哔哔,“连看都不准我们看一眼,上将实在是太过分了!”
卞恪眼睛一竖,他自诩对这个问题最有发言权,直言安尔雅对雄主宝贝得很,不想回主星加练就别上前刷存在感。
“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了,雄虫那种生物娇气得很,万一被你们身上的血腥味熏得吃不下饭,你就等着被上将暗杀吧!”卞恪说完,不再理会军雌们,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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