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彻看得入神,没注意她?的动静,被冷不防出现的声音吓到,所幸表面还算风平浪静,不动声色退出相册:“……没什么,一张图片而已。你还要再练会儿吗?”
涂然也没多想,抬头望了眼天,眯眯眼睛,感觉太阳强烈起来?了,也觉得自己练得差不多,“不用啦,回家吧!”
这张抓拍的照片可能?有什么神奇魔力,陈彻一整天的心情都很不错。
下?午在社团练歌,状态也可圈可点。
最后一遍歌练完,所有人都觉尽兴。
只有简阳光还在遗憾:“兔妹不来?也太可惜了,要不然咱们今天还能?更炸。怎么周末还窝在家里做作?业?她?哪这么多作?业要写?”
陈彻不咸不淡斜他?一眼:“少在这说人坏话。”
没什么起伏的语气,简阳光还是听出其中的警告,立刻做了个嘴拉拉链的动作?,闭了嘴。
陈彻拎起旁边的矿泉水瓶,拧开瓶盖喝水,脖颈的线条拉长,喉结滚动。
赵从韵的视线,在他?冒着尖的喉结停留,又在他?喝完水前移开,“你今天心情不错?”
难得见他?没唱歌的时?候也在笑。
陈彻不紧不慢将瓶盖拧回去,抬手往墙边一扔,空水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哐当一声,精准落入垃圾桶,“是吗?”
他?唇边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赵从韵没来?由地想起,上?个暑假,她?被隔壁学校的黄毛纠缠,喊他?过来?帮忙的那一次。
他?应该是刚打完球,额上?还绑着黑色吸汗带,身?上?穿着白色的球服,肩宽腰窄,手臂肌肉的线条流畅干净。
陈彻单手拎着个矿泉水瓶,慢慢悠悠朝他?们走?过来?,懒洋洋扬手,水瓶一丢,精准砸在那黄毛的头上?。
仅仅一个丢水瓶的动作?,也被他?做得帅气潇洒。
只是那个时?候,他?眼底都是冷漠的戾气,可不像现在这样平和。
很多个晚上?,赵从韵都在想,他?那日?为什么这么生气?是因为打扰到他?打球?还是因为她?被黄毛欺负?
以她?对陈彻脾气的了解,她?更相信是后者?。
于是每每回想起,她?的嘴角要弯上?一分。
赵从韵收回思绪,向他?发出邀请:“下?周日?有时?间?吗?我朋友托我帮她?买吉他?混响器,我没你懂行,帮我挑挑?”
“下?周日?我没时?间?,”陈彻取下?挂在身?上?的电吉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削瘦的长指在屏幕上?划拉两下?,说,“你带你朋友去西口那家叫broke的乐器店,找老板,他?比我懂行。”
赵从韵唇边的笑容一顿,他?是没听出来?她?在约他?,还是欲擒故纵?
不管哪种,邀请发出去一次就够了,她?的骄傲不允许她?上?赶着再贴一次。
练完歌,各回各家。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半边天。
陈彻走?在前面,黑色书包松松垮垮地挂在一侧肩膀上?,清瘦的掌骨握着手机,低着头,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棘突冷淡地突起。
简阳光从身?后追上?他?,勾肩搭背地跟他?走?在一块,提起赵从韵方才的邀请。
傻子都能?听出来?,赵从韵口中的“帮忙挑选混响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从韵也算是学校的小有名气的风云人物,简阳光偶尔玩玩学校论坛,所以知道,论坛里传了好些赵从韵和陈彻的“绯闻”,还传言陈彻帮赵从韵解决黄毛纠缠,是因为吃醋。
真真假假,只有当事人清楚。
赵从韵是出了名的高?傲,如果她?不乐意跟陈彻被这些传言联系,早到处澄清了。但她?却默许到现在。
连简阳光都看得出来?,赵从韵对陈彻有意思。
简阳光这蠢蛋都能?看出来?,陈彻当然也看得出来?。
他?从来?不玩论坛,上?面发生的事,他?也不在意,嘴长在别人身?上?,那些人爱怎么说怎么说。
至于赵从韵,她?跟那些直接告白的女生不一样,她?表现出的好感要委婉太多。
她?不戳破这层窗户纸,陈彻也不好没头没尾地就去拒绝人家,只能?装聋装瞎,保持距离,让她?自己死心。
简阳光打趣道:“阿彻,你会不会对咱校花太冷漠了点?”
陈彻目光在今早拍的照片上?,正犹豫要不要把这张背影模糊、不那么容易被看出是谁的照片设置成手机锁屏。
他?眼皮都没动一下?,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怎么,你有意见?”
简阳光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傻笑:“我哪敢有意见,我就是感觉,校花当女朋友,其实挺不错。”
陈彻还在看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方悬停许久,到底没把照片换上?去。
既然决定当朋友,涂然也不再是公众人物,擅自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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