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简阳光的肩膀,一副咱哥俩好的样子,“这里容不下我们了,咱们去你?那讨论。”
简阳光识趣地点头,“离远点,离远点。”
开玩笑不嫌事大的两人终于走?开,涂然在陈彻旁边的位置坐下,脸上的温度仍旧未褪。
悄悄抬眼一瞧,他也没好到?哪里去,耳根红得快滴血。
涂然又羞恼又想笑,活该嘛,谁让他说这种话。
她佯装平静出声:“以后别再乱说话了……”
陈彻抽了张新草稿纸摆上,眼睛没看她,轻咳了声,压着声咕哝,“没乱说,你?本来就是来找我的。”
“有?我教你?,找别人做什么。”他甚至抱怨上了。
涂然抿着嘴唇也压不住唇角上扬的弧度。
好大的醋味哦。
酸溜溜的男高中生。
和简阳光讨论了小半节课没解出来的数学题,被酸溜溜的某人用课间?十?分钟教会。
涂然心满意足回到?座位,趁热打铁把这道?题再复盘一遍。
她正好重新解出答案,瞥见简阳光还在埋头研究这题,草稿纸都画了大半,眉心紧皱,似乎还没搞明白。
涂然主动凑过去问:“我已经会了,要我给你?讲讲吗?”
“行。”简阳光把草稿纸翻了个页,摆到?两人中间?,听她讲题。
他其实刚刚听周楚以讲了一遍,但听得一知半解。
周楚以和陈彻讲题是一个脾气,思路清晰,但很快,脑子转得快,连带着语速都很快。人还没反应过来,题就已经讲完。
按理说,他不应该是反应不过来的这茬人,毕竟也是靠实力考进重点班来的,他自认为?自己脑子转的速度并不慢。
但是最近,无论是做题也好,听课也好,他竟然开始觉得吃力。
这种感觉,很不爽,究极的不爽。
涂然讲到?一半,发现身边男生没了反应,像在走?神。
她拿着笔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声唤他一声,“简阳光?”
简阳光回过神来,“抱歉抱歉,”他把草稿纸拿回去,“差不多听懂了,我自己再琢磨琢磨。”
涂然有?些莫名,但还是点点头。
十?一月高考系统报名,周六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班主任杨高戈带着一沓信纸走?进教室。
三十?出头的年轻男人还是那副被迫上班的咸鱼模样,走?上讲台第?一件事就是召唤班长卢高峰,让他把东西分发下去。
而他在讲台上不慌不忙搬了把椅子坐下,拖着没什么波澜起伏的语气,说:“你?们也知道?,到?高考报名的时?候了,报完名,你?们就从高三生变成?考生,虽然我个人是觉得没什么区别,全靠自觉,不过还是要遵循一下学校的传统,给自己写两封信,一封写给过去,一封写给未来,半个月后收上来。”
这是智明中学的传统项目,每届高三生都会写这样两封信,类似于时?光胶囊,但也不完全是。
今天写下的这两封信,并不是固定在未来某个时?间?点寄回本人手?里。而是一直寄存在班主任这里,无论以后毕业多久,在想要拿回这封信的时?候,可以回学校找班主任取回。
有?话多的男生在讲台下提问,“为?什么要写给过去?不是让我们展望未来吗?”
展望未来,这是每周一升旗仪式上,讲得最多的一个词。
杨高戈优哉游哉说:“看过武侠小说吗?断情绝爱才?能练绝世武功,和过去的自己告别,也是为?了让你?们心无旁骛备战高考。”
台下一片嘘声,他是亲民?派代表,在学生堆没什么威严,经常被这样起哄,而他本人也一点不在意,或者说,是懒得在意。
连涂然都觉得这说法好抽象,在心里腹诽,幸亏杨老师不是教语文。
又有?好事者开玩笑问:“老杨,能不能写成?情书啊?”
杨高戈好笑地说:“行啊,只要你?到?时?候回来拿不觉得羞耻,你?写小说都行。”
嘘声变成?笑声。
涂然托着腮出神,写给未来的自己,要写点什么呢?自上高中以来,好像每个人都把高考当成?终点,她也一样,一切为?了高考,但有?时?仍旧忍不住去想,高考之后的未来是什么模样,她会学什么专业,会从事什么职业,会做些什么?
不止一次想过,至今没有?得出明确的结论。有?时?候是老师,有?时?候是医生,有?时?候是律师……每一次,都有?和上一次不一样的新想法,每一次,都不是那么坚定。
响指在眼前打响,少?年清朗的声音将她飘远的思绪拉回,“回家了。”
涂然回过神,才?后知后觉已经下课,连忙提着书包,小跑跟上去。
“咦,简阳光呢?”涂然发现少?了个人,他们都是走?读生,每天放学都一起骑自行车回家。
“他说有?事,先走?了。”
陈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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