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乐果被方芩拎过来,看着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目瞪口呆,“这些人怎么死的?”
“被大人砍死的。”方芩背着手望天。
寇乐果看着一群穿着大夏军官盔甲的尸体,急的直搓手,“怎么就直接砍了呢?这,这是动用私刑!大夏律明令禁止私刑,就是统帅也不行!”
方芩斜着眼看他,“你看有没有一种可能,大人和夫人千里迢迢把你带到这里,就是想让你帮忙处理这些被动过私刑的尸体呢?”
寇乐果被噎住了,说好的正大光明呢?说好的依律办事呢?
方芩帮着想主意,笑容满面的谆谆诱导,“你再看,还有没有另一种可能,他们临阵脱逃,未能参加战斗拯救百姓,觉得十分羞愧,上没脸见都司,下没脸见百姓,所以……就自杀了呢?”
寇乐果沉默良久,麻木的看着方芩。
你特么说这话就不亏心吗?怕死怕到临阵脱逃的人会羞愧自杀?这案子要是以自杀结案,他都要被骂到羞愧自杀了!陆惟可是许诺将来让他当正式的宝川知县的,他的仕途该不会还未开始就到此为止了吧!
“我觉得没有这个可能。”寇乐果沉痛的说道,这种拿去骗狗,狗都不信的瞎话他不能编。
方芩已经开始活动手腕了。
“分明是这些人受沈寿山的指使,埋伏在这里,想刺杀都司大人和夫人。亏得都司大人神勇,武功盖世,把这些歹人反杀了!真是老天有眼!”寇乐果义愤填膺,一副青天大老爷的架势,“我这就去了结这个案子,为陆大人伸冤!”
方芩沉默的看着寇乐果,心中升起了浓重的危机感。
一个个的都比他会来事啊!
胡人主力在宝川大败,折损兵马无数,连主帅胡人太子都被陆惟斩首的消息,搭乘着春风,吹遍了大夏。
大夏百姓苦纳贡久矣,听到这个消息,百姓都在欢呼雀跃,家人死于胡人之手的百姓恨不得跪朝大夏的方向,给宝川的兵马磕头感谢。
各地茶楼里日日都在讲宝川军杀胡人的英姿,尤其是陆惟的故事编的各种神勇无双。读书人也写出了不少慷慨激昂的文章,还有很多人收拾行装,要去边关投奔陆惟,要跟着他一起杀胡人。
这场胜利的意义彪炳史册,让长期被胡人摁着头打,只能被动防守的大夏大大扬眉吐气了一回。
陆惟的军功太大了,不仅打败了围攻宝川的胡人军队,还斩杀了胡人太子,可谓是首功。
至于号召整个凉州城的守将都去带兵支援凉州城的沈寿山,将近二十万大军窝在凉州城里面,转个身都费劲,却根本没见到几个胡人。
与民间欢喜鼓舞,恨不得张灯结彩庆祝相比,大夏朝堂上冰火两重天。
不少官员非但没有高兴,反而上书,要求严惩陆惟,说原本大夏和胡人是盟友,签了和平协议,是兄弟之国,虽然要靠大夏交巨额保护费才能勉强维持塑料兄弟情,但抛开事实不谈,陆惟杀了胡人太子,就是把大夏架到火上烤,跟胡人撕破了脸,把大夏拉进了战争的泥潭!
简直是国家的千古罪人!
该杀!
朝中当然也有脑子清醒的,当即就骂了回去,掷地有声的要求皇上这次一定要大大的嘉奖陆惟。
上次陆惟打败了胡人中的不败传奇多木易没有被嘉奖,已经寒了很多人的心了,这次若是再不嘉奖,边境哪还有将士真心为大夏卖命!
若是朝廷再当没事一样,国家危矣!
官员们从上朝的大殿一直吵到出宫,到了宫外大街上还在对骂。
皇帝和太子在御书房,脸色一个赛一个难看。
太子整日沉湎酒色丹药,身形消瘦,眼底青黑,拿着熏了香的帕子捂住鼻子,嫌恶的看着案上放着的木盒。
据说里面是用生石灰保存起来的乌恪头颅。
陆惟竟然把这么恶心的东西送到宫里来,存心不让他好过!
泰昌帝问道:“太子怎么看?”
“这个陆惟真是好大的胆子!置国家前途不顾,肆意妄为,该治他的罪!”太子捂着鼻子说道。
旁边已经入朝担任重职的金永康趁机说道:“陆惟摆明了不安好心!他杀了胡人太子,到皇上和太子殿下跟前炫耀,他炫耀什么啊!今日他能杀胡人的太子,焉知明日他会不会想杀咱们大夏的太子?”
太子冷哼了一声,“孤早就说这个陆惟狼子野心,他是怀帝的曾外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早杀早省事!”
想起陆惟杀了胡人太子,太子心里就一阵膈应,都是太子,没准陆惟心里还记恨夺妻之仇,想杀他呢!
皇帝脸阴沉沉的,他是万万没想到陆惟居然能在边境活下来,还连着打了两场大胜仗。沈寿山的折子也送到了他的案头,折子里面大骂陆惟不服从军令,不把长官放在眼里,擅离职守,险些酿成大祸。
皇帝老了,但不代表他脑子糊涂了。
陆惟若只是个纨绔子弟,凤命之女的前未婚夫,让他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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