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县衙,进到大门前一刹那,她仿佛有什么感应一般抬头望陆惟藏匿的地方看了一眼。
然而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风吹拂过树梢瓦片的声音。
“怎么了?”盛归心问道。
章毓卿摇摇头,招呼杜景仪一起进屋,商量下事情。
陆惟在房顶上枯坐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县衙房间里最后一盏灯都熄灭了,只剩下星光闪烁在夜空之中。
活了这么多年,陆惟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劫后余生。
想嘶吼,想发泄的愤怒情绪充斥了他的内心,然而更多的是喜悦,是难以言喻的欣慰。
只要她还活着,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突然笑了起来,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滑落。
陆惟捂住了脸,喃喃道:“真好,真好……”
他那颗被悲痛和自责凌迟到千疮百孔的心此刻才像是又重新跳动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盛归心的手下来报,说当地一位有名望的大儒充当中间人,想要引荐一个人跟盛归心见面。
盛归心便按约定到了延县的一座茶楼,推开门进去后,看到桌前的人正在执壶倒茶,水汽袅袅,看不真切。
放下壶后,那人徐徐抬起了头,眉目面容便落入了盛归心的眼中。
盛归心震惊过后,清俊的面容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进屋反手关上了门,阴沉沉的说道:“我道是谁要见我,原来是你!陆大人,稀客啊!”
陆惟将刚倒好的茶水推到了自己对面的位置,举止优雅,神态自若,说道:“你是我夫人的哥哥,论起来,我还要唤你一声舅兄,舅兄称呼我名字即可,不必客气。”
盛归心嘴角勾起,笑容透着一股狰狞,“你是嫌命太长了吗?”
还敢跟他提什么舅兄妹夫,当他忘了月明受的这些罪吗?
陆惟脾气甚好的说道:“先前的事误会居多,一一解释也是麻烦,舅兄只要知道我对毓卿一片真心至死不改就够了。”
盛归心笑出了声,“这世上早就没有章毓卿这个人了,章毓卿死在了你们的阴谋之下,你跑来这里装情深不渝有什么用?别在这白费力气了,陆大人!”
“我夫人没死,我也没有想要杀她。”陆惟沉沉的说道,熊熊怒火被他强行压製在内心底处。
盛归心不为所动,“月明能捡一条命回来实属侥幸,她已经抛却了作为章毓卿的过往,你也尽可以回京城娶太后,当大夏的皇帝,陆大人,做人见好就收吧!”
“我不会娶卿卿之外的任何女子。”陆惟摇头。
盛归心取下了背后的长枪,指着城门的方向,说道:“陆大人,你我之间实在没什么好谈的,看在孩子们的面子上,我不杀你,好走不送!”
陆惟冷哼一声,“说的好像你能杀的了我一样。”
盛归心笑容冰冷,杀意满满,“不如试试?”
陆惟摆手,硬邦邦的说道:“不试!”
盛归心硬生生被噎住了,大家都是武将,都是上阵衝第一个的猛人,他还没碰上过武将挑阵,对方干脆不应战的局面。
“你是卿卿的兄长,我是卿卿的夫君,刀枪无眼,我若是伤了你,卿卿少不得要难过伤心。”陆惟说道。
盛归心不屑,“你伤我?”
陆惟一笑,起身拱手,“先前在凉州和舅兄有过一面之缘,切磋了数招,只是那时候不知道舅兄身份,有失远迎。舅兄武艺过人,枪法精绝,实在令人钦佩!”
“所以还不快滚!”盛归心冷冷的说道。
陆惟摇头,“我不会走的,除非卿卿跟我一起走。”
“你做梦!”盛归心大怒,一枪朝陆惟刺了过去。
陆惟从背后抽刀格挡,冷声说道:“她是我夫人,是我孩子们的母亲,你有什么资格阻挡她跟我夫妻团聚?”
“月明不会跟你走的!”盛归心反手一枪,喝道。
陆惟躲开了攻势,横刀在地上,说道:“那若是卿卿愿意跟我走呢?”
“不可能!”盛归心冷声说道。
陆惟也冷冷的注视着他,两个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若是卿卿愿意跟我走,还请舅兄莫要阻拦,坏人姻缘!”陆惟掷地有声的说道。
心上人小剧场:
夜雨:咱就是简单采访一下,你瞧见媳妇之后,坐在房顶沐浴星光,有没有觉得那星光是环保色的?
陆惟:我瞅你才是环保色的!你是魔鬼吗?凭什么盛归心他们见我媳妇一见一个准,我还得一波三折?
夜雨:这叫好事多磨。
陆惟:不,这叫绝世大冤种。
夜雨:好了好了,这不见上老婆了嘛!
陆惟:我丑话跟你说前头,坏人姻缘,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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