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尤二姐母女俩合力之下,手脚发软的尤氏终于躺在枕榻上,片刻后,她才恢复一丝清醒意识,道:“母亲、妹妹,我们怎么办呀?呜”“女儿别急,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尤夫人虽贪慕虚荣,但本性并不坏,听完后不由得脸色又青又白,同样怒火满胸,道:“这这世间怎么会有这等禽兽?”“母亲、大姐,现今我们只能”尤二姐美眸闪动坚定的复仇之光,压低声音将计划说出来。为了掩藏秦可卿的存在和尤三姐的目的,尤二姐不得不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只说是要托庇于荣国府,躲避禽兽骚扰。“二姐儿,这行吗?我们与荣国府没什么关系,只是外人而已。”尤夫人无奈下也只能同意尤二姐的提议,但却满面愁容地叹息道:“这贾珍可是宁国府大老爷,只要他一句话,谁敢收留我们?咱们还是走吧,回老家去。”尤夫人的心思与秦可卿倒是差不多,面对强权,她下意识想逃避。尤二姐又重新解释一遍,随即握住尤氏的手腕,郑重地道:“大姐,我们最好的去处就是稻香村,只要拖上一段时日,等三妹一回来,就可以收拾贾珍父子。”说到这儿,尤二姐手上猛然用力,抓得尤氏手腕生疼,无比沉重道:“像贾珍这种相公、贾蓉这种儿子,千万不要再抱半点奢望,否则一定会落得生不如死。大姐,我与母亲的安危全靠你了。”“那好吧,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奢望呀!”两行泪花涌出尤氏的眼角,一声悲鸣后,她强自振作心神分析道:“我素日与李纨还有交情,知她为人最是好心,而且老祖宗对她也甚是看重,只要我们将实情与她细说,在稻香村躲避一段时日应该不会有问题!而且”尤氏抹去滑到嘴角的苦泪,说:“李纨的儿子刚好得了病,需要人帮忙照看,咱们就以这为借口过去找她,也勉强说得过去。”“好,大姐这主意甚好!”尤氏的主意与尤二姐不谋而合,尤二姐顿时一喜,完善计划道:“母亲、大姐,你们赶紧先过去,今晚就不要回来了,我则留在这儿,以免贾珍起疑。”“可是”尤夫人的玉容浮现忧喜之色,本想开口相劝尤二姐一起离开虎口,但却再次被尤二姐打断。“母亲,就这样决定了!我留下是因为另有要事,放心吧,我有自保之策,不过”说至这儿,尤二姐与尤氏四目相视,再次沉声道:“大姐,我现在要收拾贾蓉这小畜生,你会不会舍不得?”“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舍不得。”尤氏惨然一笑,还未干涸的泪痕又滑过泪水,她心一横,咬牙道:“我就当为世人除害吧,这等小畜生还是早死早超生好!妹妹,反而是你要小心才是。”“大姐,那我就放心了!”母女三人抱在一起,激动的热泪接连奔流而出。清静多年的稻香村突然热闹起来,宁国府大奶奶尤氏与其母尤夫人造访,而且一来就没回去,无比热心帮李纨照看贾兰,令贾母也不禁对尤夫人刮目相看。而李纨的态度也很出人意料,不仅一反常态留下尤氏母女居住,而且在第二天当贾珍派人来接尤氏回去的时候,她还予以回绝,最后更搬出贾母。贾母只以为李纨寂寞太久,很想有人陪伴,再加上尤氏一番巧妙的说词,她自是站在李纨一方,还斥责贾珍一顿。贾珍父子无言反驳,也没有怀疑,只能徒自咒骂老天不作美,还好宁国府内还有一个风情万种的尤二姐,无奈下,他们同时转移目标。时光一晃,又过了两、三日,贾兰三人的怪病终于露出端倪。真相浮现,不过却将府中众人吓个魂飞魄散天花,贾兰三人竟然得了可怕无比的瘟疹。原本不停前来探病的人潮顿时消失一空,就连三个院子的丫鬟、奴仆也无不缩到墙角,似乎小主子已经变成恶魔、厉鬼。李纨当场晕厥,赵姨娘哭成泪人儿,王熙凤虽然坚强,但也是花容惨淡。天花可不是寻常小病,不仅死亡率极高,而且传染性很强,即使是贾宝玉所处的时代也是一种会死人的疾病。最慌乱的一刻,王熙凤只想到宝玉,她顾不得旁人的目光,第一时刻就冲入怡红院。面对王熙凤充满期待的目光,宝玉却发出无奈的叹息,无论是他的法力还是五色神石,对付疾病同样无能为力。能杀人不等于能救人,宝玉看着床上的巧姐,同样感到心痛,但他神色充满自信地道:“凤姐姐,别怕,有我在,一定会还你一个活泼乱跳的女儿。”
“真的吗?”王熙凤神色大喜,不顾一切扑入宝玉的怀中,好在这里已经成为禁区,如此一幕只有平儿看到。“宝玉,你若是治不好巧姐,我与你没完!”“呵呵,好姐姐,她的命包在我身上了!”宝玉用力拍打着胸膛,心中却发虚,不过这等时刻他已经成为王熙凤唯一的希望,自然不敢露出丝毫破绽。这时,贾母的悲嚎声从窗外飘进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贾家这又是造了什么孽呀!”贾母不敢进入内院,只得在院门外守候,一干小姐、夫人也纷纷涌到王熙凤的院子外,而贾琏这个父亲一听说巧姐得了天花,早已不知躲到哪儿。薛宝钗学识渊博又见多识广,不禁紧皱眉头道:“真是怪了,巧姐不是已经种了人痘?怎么还会患上天花呀?”“也许是种痘没有成功吧!”探春的美眸也充满担忧与迷惑,道:“贾环也种了痘,还有贾兰,但他们都被传染了。”林黛玉望了望紧闭的院门,细腻的心思想得更加深远,道:“他们三个人种痘的时间并不一样,也不是同一个大夫,怎会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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