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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心的小郎君(1 / 4)

方鉴灵心突然跳得很快,还以为听错了,回头望他:“你叫我什么?”

对方却自觉失言,双唇紧闭不再应声。

叔嫂相恋,这不比纳西索斯、阿波罗那堆人神破事有意思。她有些后悔错过眼前眉眼沉静的少年刚刚吐露的猛料,内心暗掐大腿尖叫之际,又渐生了戏弄他的心思。

“你再叫我一声‘嫂嫂’,”手忙脚乱地把手中书页捆成卷塞入裤兜,方鉴灵一蹦到他面前,抬头时眉眼弯弯,脸颊因为激动染上了红晕,她笑得格外放肆,“这也太禁断了!”

庄弈信这时候倒想起不跟她计较了,轻哼了声双臂枕头躺下了。

他原本听大师说到远郊这处就能实现心中所想,虽觉得不靠谱但碍于不便言说的请求就应承了下来,现在想想还好没有抱太大希望。

不过也就短短三日,只希望嫂嫂在家不要太念着他……

但……会吗?

自大哥逝世后,她好似完全变了个人。曾经那个温柔浅笑眉目含情的她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言语冰冷,态度淡漠的陌生女子。对他也没有从原先客气亲切的态度,那种被冷待的疏离感让他倍感煎熬。

庄弈信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方鉴灵在桌边狼吞虎咽地吃。

吃饱喝足,方鉴灵又要爬上床榻继续品鉴奥维德的长诗。

就经验而言,道具和她的死法之间似乎有那么千丝万缕的关联。十日时间,那人该把长诗翻烂了,也没出现什么身体不适吐血而亡的情况,所以拿来消遣是再适合不过的,说不定还能摸出一些生存门道。

吃完饭,她的小嘴儿就像刚偷吃了油罐里的小馋猫,亮晶晶的,满是油光。庄弈信见她张牙舞爪地想上床,扯过榻上的一块布料朝她兜头甩去:“脏死了,擦干净。”

这话方鉴灵可不爱听,柳眉一蹙一声爆喝,这架势把闲闲散散躺着的那人吓得直起腰身受惊地看着她。

夹带着一股凉风,她“嗖”一声扑上床沿,趁他不注意挂在他身上埋头一蹭,再施施然端庄地滚落在侧边,支起一只手,面上沉静地托腮看他。

眼中的笑意却像是要荡出来似的,莫名很勾人。

满意地看着眼前人双脸气得涨红,口齿不清地“你”了几遍,憋出个“好狗不咬人”。

方鉴灵露出森森白牙:“好狗还不挡道呢!”

这话急得少年伸手要把她扯下床,少女一个四两拨千斤,就着他的力道翻滚后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捧着轮廓分明线条刚毅的脸颊,紧凑上前。

“方才还说思恋嫂嫂,才没多久就搂抱娇女,真是位多情郎。”方鉴灵笑嘻嘻地贴上他的耳边,轻呼了一口热气,又趁他不备在额角启唇一碰,哼哼了几声缩回身子看她的宝贝道具。

身体从僵硬复苏,胸腔起伏,脸上热意蒸腾,庄弈信觉着自己应该是平日沉静过多,很久没被遇上这种无赖撒泼,反应才如此剧烈。

平复下来又蓦地想到她的话,“多情”,如此便是多情?他明明半分情义都未留给她,她只是个壳子,芯不一样,便不配得到他的情。

不再搭理她,“哐”地声调整了卧姿,庄弈信面朝床外,阖眼心底念叨着许愿,期望今日梦里棺木中走出的,是他们初见时面纱薄笑意盈的,声清且脆的令他动心的那位女子。

偌大的厅堂一时俱静,只四桌,一棺,一床,二人而已。

他期望着今夜能与心仪佳人密会,没想到来的却是方鉴灵。

其实二人细辨之下长得确实不大一样。记忆中的她眉眼细长,一副温婉姿态。静立时身姿修长如柳,腰肢柔软,站在大哥身侧笑意清浅却真诚。

但方鉴灵很是潦草。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身旁有柱便曲着腿斜靠,脚边有阶干脆叉腿大咧咧坐在那。头发高束却不饰一簪仅打个圈,笑时齿尽露吃饭满嘴油,嘴唇红艳得像涂了被当下人批驳为“狐媚子”才用的脂膏。

“像个乡野人一样。”他在梦中也摇头。

“三日之后我定不再痴心妄想寻替做法,余生只陪伴阿嫂。”他在梦中想点头。

后颈却被捏着,动弹不得。

“小郎君好狠的心,厚此薄彼,还不把我放在眼中。”

斥责的话还没得没有来得及说出口,脖颈温热的濡湿让他呼吸停滞喉头一滚。

眼珠一转,看到的是笑得一脸诡异的方鉴灵。她发笑时是漫不经心地勾起嘴角,或者是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难看模样。

从未如此……含蓄娇媚。他绞尽脑汁想出一些形容她的词语,妄图借此做法平复心脏节奏混乱的震动。

他与对方相处不过几个时辰,还没见过这种模样的她。

双颊泛粉,眼珠晶亮,鼻尖生了些薄汗,看得也让他身体燥热。嘴唇水润微张,身躯贴得愈加紧密,说话间的热气喷洒在前胸,粉嫩小舌灵活,就是它常常说得他气上心头胸腔发热。

“小郎君怎么这里抖得这么厉害,是谁气着你啦?”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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