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客人便站起不少,陆陆续续沿着来路退走。转眼间,就只剩下了南宫星一行四人、唐炫和另一列最末位子上最后进来的那个男人。唐炫看白若云脸色隐隐有些发青,笑道:“这位兄台可是还要与在下继续争一争?”白若云还没应声,另外那个男人却抢先开口道:“朗珲钱庄的金龙票,一千五百两,外带现银一两。”南宫星皱了皱眉,看那人一双眼睛只是盯着唐炫,便低声问道:“那人是谁?你堂哥的对头么?”唐昕侧目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人面目极为寻常,甚至寻常的有些非同寻常,好似不管丢进怎样一群人中,都会迅速的隐没消失,令人难以注意。这真是不知多少杀手梦寐以求的天赋。唐炫盯住那人,扬声道:“一千六百两。”“一千六百零一两。”那人不紧不慢的跟道,嘴上甚至还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唐炫眉心皱了一皱,旋即笑道:“一千七百两。杨昙,你这样不停加价,未免有些太下作了吧?”“是他?”唐昕一怔,跟着小声道“这人也是最近才在江湖上小有名气,成名于翼州,偶尔也在蜀州走动。他自己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叫做逢赌必赢。”南宫星啧了一声,笑道:“这牛皮吹得可有些大了,赌徒不会永远有那么好的运气。”唐昕摇了摇头,飞快道:“这人的外号里的必赢指的并不是必定会赢,而是必定要赢。他要是赌输了一把,就一定会千方百计不择手段的接着跟那人不停地赌下去,直到他彻底赢回来才肯罢休。上次你在陆阳见过的寻梦浪子邢空,据说就是为此和他结下了梁子。”两人这边说话的功夫,杨昙已笑嘻嘻的把唐炫的价码推高到了两千两,他仍不罢休,还是笑道:“两千零一两。”唐炫举起面前的酒杯,苦笑道:“杨昙啊杨昙,你这次一共就跟我赌了五百两,我要是就此罢手甘心服输,你岂不是还要多亏一千五百零一两在这里?”杨昙双眼一翻,道:“我赌的是你今晚抢不下这千金楼里任何一位姑娘的竞价,只要能赢你,我就高兴。你管我亏多少银子进去。银子我可以赚,赌局,你当是那么好赢得么?”唐炫抿了口酒,将酒杯向桌上一砸,朗声道:“好,我出五千两!”杨昙的脸色有些发白,显然这数目对他而言也的确不小,但他毫不犹豫一拍桌子,仍加价道:“五千零一两!”南宫星看了一眼身边已经闭口不言的白若云,心知他绝不愿欠下自己如此大的人情,宁肯不再竞价,只好转了转念头,一口干了杯酒,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讥诮无比,正斗在兴头的二人忍不住一起看了过来,唐炫忍下并未开口,杨昙却冷冷道:“你笑什么?坐在这里也不报价,当在看杂戏么?”南宫星又笑了两声,才道:“你和他做的这种事也叫赌么?他这种花销,你这种抬价,分明是在斗富。要是真打算赌,就拿出点赌的样子。”“哦?”杨昙斜斜盯着南宫星道“这位兄弟倒是说说看,怎么才算有赌的样子?”南宫星笑道:“既然两位的赌局发展至今已经取决于凝珠姑娘的香闺为谁敞开门户,那不如取来笔墨,各位把自己的报价写在纸上,附上些说给凝珠姑娘的甜言蜜语,之后,由凝珠姑娘亲自选出准备招待的客人,余人愿赌服输,如何?”杨昙双目一瞪,道:“唐炫比我好看,岂不是先天就占了便宜?”南宫星悠然道:“杨兄,这里是千金楼,即便是潘安再世,该给的银子,也一文不能少吧?还是说,你没自信能猜出一个稳稳压过唐炫一头的数目?”唐炫也跟着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不妨撤回此前的报价从新来过,就按这位兄弟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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