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昕也不理会唐青满面的不愿,将她往椅子上一按,扭身飞奔而去。本是浓情蜜意大功告成的当口,却节外生枝到这种地步,唐青坐在桌边黯然垂首,也不知是心底越发委屈还是愧疚功亏一篑,就这么压抑着低声抽泣起来。想来再怎么心弦坚韧的女子,一时也难以承受破身之际男伴中毒将好好的初夜半途而废这种打击。唐行济宽慰了唐青几句,也取了一枚抗毒丸交给南宫星吃下,仔细端详了一下面色,皱眉道:“南宫兄,你现下感觉如何了?”南宫星脸颊已经浮现出一层淡淡黑气,但他侧头看了看仍在啜泣的唐青,还是笑道:“还好,我靠真气护住了丹田和心脉,至于其余地方,这会儿也顾不得了。除了动弹不得,一时到也死不了。”唐青抽了抽鼻子,将眼泪一抹,霍然起身拿过一盏油灯,挪到床边照着南宫星的脸,突然大声道:“这这还好个屁!你内力总有耗完的时候,毒气攻心,神仙也救不了你!你你倒是骂我两句啊!你中这毒,都、都是我害的不是么?”南宫星半垂眼帘,虚弱道:“是我定力不足被你引动了情,怎么能再来怪你。而且,你不是也不知情么”唐青死死咬住下唇,掌中灯火映在哭的有些发肿的眼中,不住跳跃闪动。她的牙齿在她的嘴唇上越陷越深,嫣红的嘴唇凹陷,发白,然后突然又转为嫣红,只是这嫣红却在流动,渐渐凝聚成一滴血珠,慢慢变大,坠落,在她小巧白皙的下巴上拖出一道鲜艳刺目的痕迹。察觉到唐行济投来的担忧目光,唐青身子略略一颤,抬手将唇下的血痕擦掉,举起油灯回到桌边坐下,既不去整理仍显得十分凌乱的衣裙,也不去管乱成一蓬的鬓发,就这么呆呆的坐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屋内安静下来,只剩下南宫星粗浊沉重的喘息,展示着压抑的痛苦。等了许久,唐昕总算带着唐行简赶了过来。唐行简一进屋门,就反手将门闩上,满面担忧的走到床边蹲下,抬头看着南宫星的面庞伸手抓过他腕脉把住,皱眉唤道:“南宫兄弟,南宫兄弟。”南宫星微微睁开双目,脸上已是黑气蔓延,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唐兄,没想到在这种情形下和你重逢,到叫你看笑话了。”“诶,兄弟这是哪里的话。分明是我办了没脑子的事,”唐行简一副恼恨万分的模样,在头上抓挠了两下,道“我传讯叫人的时候忘了提醒家里一句,我我是看中南宫兄你一表人才,想为家里添个少年英雄的好女婿。可能唐青过来的时候,她娘亲担心她有什么不测,偷偷给他吃了落红杀。我要是知情,决不让她来与你相会。这可让我怎么办才好!”“这毒没得解么?”南宫星看着唐行简的眼睛,挣扎问道。唐行简眉梢一垂,显得更是丧气,苦着脸道:“这本就是家里保护年轻姑娘豁出去玉石俱焚的东西,怎么还会再专门备下解药。”他摸出一枚药丸,塞进南宫星口中道“你先吃下抗毒丸,靠内功坚持住。我去找辆马车,咱们连夜赶去唐门。只要能坚持到唐门,就有办法救你!”先前唐行简进门时,唐青还是一副疑虑重重的神情,听到这里,脸上才稍稍缓和,细声道:“行简大哥,这里往唐门靠马车少说也要半个多月,不行你把他绑到我身上,我骑马带他。”唐昕立刻摇了摇头,道:“不行,颠簸狠了,内力封闭不住,只怕要死在路上。”她口中说着,凤目斜瞥顺势打量了一下唐青。并非强行凌辱的情况下,女人对头一个占了自己身子的男人,再怎么也会多少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唐昕自己了解的很,对唐青面上的复杂神情,便也难得的认同了一次,过去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唐行简皱眉站起,道:“事不宜迟,行济,你跟我来。咱们去找马车。唐昕,唐青,你们两个照顾好南宫兄弟。”一听这话,唐昕点了点头,唐青却好似想起什么一样忙不迭拍开肩上唐昕手掌,起身又走到南宫星身边坐下,自顾自搂住南宫星软语安慰,犹如示威一般。唐昕心头登时添了一股闷气,只得重重哼了一声,在唐青刚才的地方坐下。唐行简刚刚走到门边将门闩抬起,门外却传来一声大笑,旋即喀嚓一声脆响,那实木屋门竟像是泥捏纸糊,被一只手掌切豆腐般斩了进来,上好的青铜户枢嘎嘣一下崩飞屋内。唐行简面色微变,双手一推门扇向后纵出两步,顺势在腰间一抹,麂皮手套便已穿戴妥当,掌中捏住一把毒砂,紧盯住屋门。那只手掌白白净净,若不是骨节粗大,简直秀气的好似女人。但这手的力道却大得吓人,门轴一切而断,同时打横一斩,雕花木门便被拆得支离破碎,断成两截。破烂门板掉在地上之后,便露出了门外站着的人。那是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须发乌黑肤白如玉,颇有些养尊处优的气质。
但真正养尊处优的人,绝不可能用一只左手就像撕纸一样扯开一扇木门。那中年人很和气的笑了笑,道:“唐贤侄,你悄悄离席,原来就是为了这事么?”唐行简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又向后退了一步,恭敬道:“单叔叔,我也是为了江湖道义。”唐昕双目微瞪,在唐行简身侧低声问道:“这难道是那个单雷颐?”看唐行简微微颔首,唐昕心中一惊,忙回头看了南宫星一眼。南宫星却好似没有听到,仍是有气无力的倚在唐青身上,浑然不觉。唐昕唯恐南宫星不知道此人厉害心中轻慢,硬着头皮又抓紧插言道:“可、可他不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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