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凛转头看着他,沉默片刻,才缓缓道:“至少你不会。”唐昕大感好奇,追问道:“为何他不会?”关凛的眼底漾起一丝笑意,却并不回答,而是道:“我也只是瞎猜罢了。”唐青垂首靠在床柱上闭目养神,心底似乎颇有些好奇隔壁的事,不过一会儿,就眯眼往那堵墙上看了三次。唐昕早已发觉,却并不点破,只是和关凛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心里想着如何警告一下唐青莫要再生枝节。哪知道并不需要唐昕开口,唐青才刚睁开眼睛想要起身,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声撕心裂肺却又含糊不清的惨叫。含糊不清,当然是因为下巴还未托回,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喊声,但那撕心裂肺,却是不去亲眼见上一下绝想不出为何。因为那凄厉的叫声中不光饱含着痛苦,竟还带着一丝异样的滋味。唐昕和唐青两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同样是年轻姑娘,她们都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咕呜呀啊”而那惨叫不过是个开始,紧接着,又是一串悲鸣传了过来,单听那声音中传达的痛楚,已绝不是普普通通的拷问。究竟是什么部位遭受了严酷的蹂躏,才会发出这样不成人声的嘶号唐青想的稍稍深了一些,便骤然觉得腿心一阵发紧,禁不住向内夹了夹膝。“呜唔唔嗯、呃、嘎啊”跟着的一串声音,痛苦开始奇妙的减少,细长的尖叫声中,仿佛充满了无法忍耐的烦躁与苦闷。南宫星闭上双眼,唇角垂下略显不悦的弧度,但以他此刻的立场,并没有开口干预的资格。之后的一段漫长时间里,一墙之隔的地方不住地传来断断续续的破碎呻吟,即使没有发出一个清晰的字音,旁人也听得出,此时发出这声音的人,必定是生不如死。司职情报一系,唐昕自然也经手过审讯逼问的事,唐家堡的囚室,该有的刑具一样也不会少,算起来,她反倒是这屋中此时最为淡定的那个,看唐青面色不佳,小声道:“其实当真遇上了这种行家,倒不如尽早说了的好。他们未必真想从嘴里掏出什么,只不过是在享受这种可以完全支配蹂躏一个活生生的人的乐趣而已。”唐青抬眼看着她,道:“单伯伯是这样的行家么?”唐昕摇了摇头,在心中说了句,他只是在借机宣泄憋闷的兽性而已,口中则淡淡道:“他不是,但那两个狱卒一定是。那种令人浑身发毛的眼神,就是砍了一辈子头的刽子手也装不出来。”“呜呜啊啊”骤然高了几分的尖叫已经没了多少力气,痛苦也被更加激昂的羞愤取代,之后的呻吟中,莫名透出了浓厚的自厌自弃,仿佛已开始向四方神仙哀求,早得解脱。又过了一盏茶功夫,隔壁的声音终于衰弱下去,唐昕皱着眉犹豫了一下,起身走到门边,定了定神,道:“我去看看结束了么。”南宫星略一犹豫,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唐姑娘,若是还没问出来,不妨劝劝单前辈,那不过是个卖命的死士杀手,什么都不知道,也是有可能的。”唐昕点了点头,开门走了出去。让她颇有几分意外的,柳悲歌并没在隔壁屋中,而是抱着他的刀坐在屋外走廊的栏杆上,一见她出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摸了摸头,道:“吵到你们了么?再忍会儿吧,我估摸着就快没声了。”唐昕嗯了一声,道:“我去看看问的怎么样了。”柳悲歌浓眉一皱,道:“没什么好看的,还是算了吧。”唐昕微微一笑,道:“柳大哥多虑了,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还不至于吓出什么毛病来。”柳悲歌还是皱着眉头,压低声音道:“还是不看的好。这会儿应该问出来了。其实早先那女人就想招了,只是只是单雷颐不开口,那两个狱卒平时没多少机会折磨这种年轻姑娘,哪里肯主动罢休。我看只要那女人能说话,必定竹筒倒豆子,倒个底朝天。“唐昕抿了抿嘴,道:“那我就问问单伯伯审出了什么,也好让关大姐他们安心。”柳悲歌见劝不动,索性摇了摇头,不再言语。唐昕站在门外吸了口气,轻轻一推,打开了那扇并不太厚的木门。大概是怕人好奇擅闯,推开门后,唐昕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单雷颐高大宽阔的背影,站定在门前,挡住了入内之人所有的视线。审讯似乎已经结束,屋内回荡着的,是那女杀手近乎痴呆的虚弱呢喃“真的就这些了我都说了,我都说了放过我吧我都说了”
唐昕身上一阵发寒,抬头正望见单雷颐转过头来的明亮眸子,忙一拱手,道:“单伯伯,问出来了么?”单雷颐带着心满意足的慵懒神情点了点头,微笑道:“问出来了,走,咱们过去隔壁说。”知道他不愿让自己看到屋内的情形,唐昕却还是忍不住趁着他转身的功夫,侧目飞快的往屋中扫了一眼。这一眼并没有看到想看的那个人,两个兴奋的狱卒一个正在提裤子,一个正在解腰带,正好挡住了被捆在木床上的女杀手。看到的其他东西不多,却也不少,让她不由自主记在心里的,偏偏不是那些看一眼就毛骨悚然的刑具,而是视线扫到的一些零杂。比如被细细剪成琐碎小段的头发,一些像是刚从哪里掉出来,还沾着粘糊糊的透明津液。比如一个翻倒了的小小研钵,撒了些不知道是醋还是酱油的浆汁在外,里头好似磨进了不少蒜和辣椒。再比如地上犹在蠕动的雪白蛆虫,渐渐围拢到一小块嫣红的肉豆附近,不论怎么看,那都像是女子丰挺玉峰顶上的娇嫩蓓蕾唐昕再次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小声问了一句:“单伯伯,这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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