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象是在担心自己形迹败露,可齐秀清在心中越是嘴嚼,越是觉得那口气不太对劲,并非是担心走漏风声的生气不安,而更多是一股略显伤心的悲悯。她心里猛地跳了两下,当即作出了决定,悄悄下床穿好了衣服,离开了房间。田灵筠要往东南宋家的镖局暂时落脚,至少在那之前,宋秀涟都是安全的。齐秀清如此安慰了一下自己,偷偷牵出马匹,在夜色中回望了寄宿的民家一眼,翻身上马,扬鞭启程咯噔,牛车似乎压到了石头,齐秀清的头结结实实的在底板上撞了一下,一阵热辣辣的疼。她缩了缩身子,连这么细小的响动,也在担心会不会被人留意。她实在不敢想象自己被发现之后的情景,就像她不敢回想在陆阳打探到的一切。她庆幸自己去了一趟陆阳,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深陷在可怕的危险之中。她又后悔自己去了一趟陆阳,要不是她慌了神的四处打探,也不至于被那波来路不明的人盯上,将她吓到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变了几次方向,凑巧听说了师父正带着同门弟子往湖林郡赶路,齐秀清终于下定决心,哪怕受门规严惩,也要来和师父回合。多半还能见到她的夫君,她的师兄。这一点温暖的期盼,已成了她如今唯一的依靠。进城之后,干脆就在这个好心车夫的家里寄宿几天好了,听说这两天城里来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想,也比外面安全多了吧。齐秀清正自盘算着,牛车吱嘎一响,停了下来。她下意识的握紧腰间的剑柄,屏住呼吸。跟着,身上覆盖的草料被一把掀开,冰凉的雨点打在她的脸上,让她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屋檐下的灯笼很亮,足够让她看清楚车夫黝黑粗糙的脸庞,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大哥,你到了么?”车夫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到了。下来吧。”齐秀清起身挪了下来,紧张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小院并不太大,却也不像是一个车夫住得起的地方“这不是您家么?”车夫干巴巴的答道:“不是,这是我东家的宅子,前头还连着铺子。”“那我能在这里借宿几天么?我虽然身上没有现银,但还有些首饰可以变卖,一定会付租金的。”齐秀清看周围确实像是寻常民居,便壮着胆子问道。车夫指了指檐下让她先去避开雨水,自己拨弄了一下蓑衣,缓缓道:“这我可当不了家。你去问东家吧。或者问我们东家的东家也行,他恰好也在。”齐秀清脑子有点发晕,在檐下匆匆拧了拧衣裙,抹了抹湿发,为难道:“那您说的东家和那个东家的东家在哪儿?”“在这儿。”一个带着些笑意的声音从齐秀清身后答道,带着一声突如其来的问候“齐姐姐,暮剑阁一别,真是好久不见了。”齐秀清吓得扭身一跳拔剑在手,定睛看去,当下颤声道:“是你?那个那个姓南宫的”“南宫星。齐姐姐不会已经忘了在下的名字了吧。看你身上都湿透了,来,我安排个房间,你快些换上干爽衣服,莫要受了风寒才好。”南宫星微笑拍掌,一个丫鬟匆匆赶来,笑盈盈走到齐秀清身边。齐秀清长剑一摆将那丫鬟挡开,靠着墙壁道:“你你要干什么?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到底是什么人?”南宫星笑道:“我就是这里东家的东家。”这里自然就是如意楼的分舵,南宫星也不过刚从温柔乡中起身用罢了晚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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