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星并没有躲,反而在他的手背上也轻轻拍了一下,苦笑道:“唐兄,小弟家中就算有些薄财,也不至于见个好看姑娘,就想要娶回家中的。”唐炫一声轻笑,道:“可姑娘动了心,却总会想要进你家门的。我该说的都已说了,希望以后,不会有你我必须倒下一个的那天。”“绝不会。”“好。”唐炫大步向房门走去,朗声道“哪天你身边没有女人的时候,咱们一起喝酒。不醉不归。”“不醉不归。”匆匆走上楼去,南宫星向关凛躬身致谢,道:“这次真是多谢关大姐了。”关凛默默让开一条通路,略一颔首,不语。南宫星直视着她的双眼,郑重道:“关大姐若是有难,在下只要得知,必定会尽力相救。”“不必。”关凛将刀提在手中,缓缓向楼下走去“我最需要人救的时候,早已过了。东首第一间,你快快去吧。”这一句仍是平平板板,没有半点语气起伏,可听在耳中,却透着一股无法形容的心酸之意。南宫星不忍多问,恭恭敬敬的又一躬身,向楼上走去。其实直到和唐炫一番激战之际,南宫星的心底都还存有不少迷茫。雍素锦这样的人,真的该救么?道义情分之类的东西越是衡量,他的心思离雍素锦就越是遥远。他甚至在想,楼上的要是白若兰,他和唐炫还会不会斗成这般下场。不知为何,从关凛身边走过之后,这股茫然却冷不丁清澈了许多。不必再管什么道义情分,至少这一刻,他是想要来救人的。而且,这一刻,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会来救她。没有他,她就只有死。这已足够。南宫星深深吸了口气,抬手推开房门。房内除了一张大床,还有一张临窗软榻,雍素锦就靠着窗台,半坐半躺倚着上面一张矮桌。她的样子颇为狼狈,裙摆被扯下一块,衣袖断了一条,衣摆开裂,领口崩开,雪白的颈子下露出一小块红缎肚兜,紧凑结实的小腹几乎遮掩不住浅浅肚脐,腰侧一块蝴蝶状的暗红烙印也看得清清楚楚。她披头散发,顶上没了一根簪子,更不见她赖以成名的血钗,两瓣樱唇不见一丝血色,看神情,竟像是恐惧到了极点,以至于连意识都已麻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她的心志,就算被单雷颐强暴,也不至于变成这样才对。南宫星眉心紧锁,匆匆走上前去,沉声道:“雍姑娘,雍姑娘,我来带你走。你没事吧?”雍素锦浑身一震,似乎从什么噩梦中回过神来一样,她突然伸手抓住了南宫星的衣袖,像是快要淹死的人抓住了一根芦苇,她的人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突然抬眼看着他,就这样哀求起来。“帮我杀了单雷颐。越快越好。你帮我杀了单雷颐,我雍素锦从今以后给你做牛做马,为奴为婢,你就是叫我去吃屎喝尿,我也决不皱一下眉。我什么都是你的,他还没碰过我,贞洁什么的,我全都给你。我浑身上下全部都是你的,只要你帮我杀了他,求求你帮我杀了他,越快越好求求你”今天的意外实在太多。南宫星真的没有想到,雍素锦这样的女人,也有让他看到泣不成声的一天左思右想之后,南宫星还是没把雍素锦带回分舵。唐炫的想法让他多少有了一些顾虑,万一她之后真把自己当作唯一的浮木,以她的性子,难保不会真的对他身边的其他女人有什么多余的念头。用床单把衣衫不整的雍素锦一裹背在背上,从花园翻出用蓑衣一盖,南宫星在各种小巷一路绕行,总算在湖林城西北角上寻到一家生意不怎么样的客栈,在二楼租了一间客房,安置下来。雍素锦的情况颇为怪异,看她模样,单雷颐应该真的没对她做过什么,似乎是扯破衣服之后就突然罢手。南宫星思忖良久,也只能猜测多半和她腰上那块蝴蝶烙印有关。难道是单雷颐罢手之后说了什么?这要想知道答案,只能询问当事两人。单雷颐自不必提,他跑去问话,不如先找个钩子把自己挂在梁上晾晾头里的水。而问雍素锦,竟也什么都问不出来。这个江湖中人闻之色变的女煞星,简直好像吃错了药一样,要么目光直楞呆若木鸡,要么泣不成声哀求不休,说话颠三倒四,间或喃喃自语,真似个疯婆子一般。中间倒也正常了那么几刻,无奈问她几句,她竟别的什么也不肯说,只反复催他快去杀了单雷颐。一直折腾到天色渐暗,南宫星百般无奈,不敢留她独个在这儿,只好叫了些饭菜强喂她吃了,软语哄她合上眼睛。今日看来如何也脱不开身,南宫星摸出一块碎银,下楼叫来堂倌,托他捎一张字条给分舵王判,再上楼后,雍素锦鼻息匀称了许多,总算是睡了过去。他坐在桌边沉下心来,想要分析猜测一下,却发现雍素锦根本没给他任何头绪,只有个要杀单雷颐的死念头,猜都无从猜起。倒是她这疯魔似的模样,让他想起了崔冰。崔冰的心中创痛对的是事,雍素锦却好似不太一样,莫非单雷颐和她经有过什么交集?
他只能想到雍家突然衰落一事,难道单雷颐就是当年雍家败落元凶?雍素锦发现他的样貌后按捺不住铤而走险,失手受伤一路逃回,结果被擒拿在藏身之处那为什么单雷颐要放过她?南宫星从眼神也感受的出,单雷颐对有正当理由可以凌虐的女人,绝没有手下留情的可能,雍素锦既然是偷袭失手,按江湖规矩,被怎么蹂躏折磨也是咎由自取,谁也不好说什么。难道单雷颐看到蝴蝶烙印认出雍素锦的身份良心发现网开一面?简直笑话,饿狼哪有放过到嘴肥羊的善心。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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