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南宫星大感意外,道“留了什么?”王判掏出一张字条,递到南宫星手上,道:“是临时用血写的,就塞在一个兄弟的怀里。”南宫星抬手一抖,凑到灯火旁边看去,上面用颇为潦草的字体写了一句“你们要是如意楼的,快去千金楼救人。”这句话写的匆忙,但仍能看出笔画颇为娟秀,而且,南宫星一眼看去就觉得颇为眼熟,他心念一动,忙收进袋中装好,虽身心俱疲伤痕累累,还是不得不道:“不行,我往千金楼去一趟。”“你这伤”看他肚腹胸前尽是血迹,王判不禁担忧道“再说咱们的人手都已经过去,照说应该应付得来。”南宫星咬牙道:“那边很可能有天道巡查正在动手。按今晚得到的消息,他们应该已经断定白若云就在千金楼内藏身,而且凝珠的身份败露,七星门很可能也会乘机动手,我无论如何得去看看。”王判略一犹豫,道:“那属下要不要”南宫星抬手道:“不必,你找人去通知我娘一声。我看,今夜只怕会有一场恶战。”他向雍素锦那边瞥了一眼,叹道:“幸好单雷颐已死,对面总算是少了一个极难对付的帮手。”且不管雍素锦动机如何,真要在大庭广众下双方动手,单雷颐的武功的确是南宫星一方的心腹大患,看他暗藏心性,提前除掉,总不是坏事。雍素锦却会错了意,一对上他的视线,便道:“你先去吧,我去了这身东西,就往千金楼帮忙。”“你好好休养吧。”南宫星还有些恼她,冷冷甩下一句,转身出门。迎着夜风一路快步而行,南宫星渐渐冷下头脑,疑惑思忖,这位天道巡查到底要如何对千金楼下手?正面强攻逼出白家兄妹?先不说上次放火白若兰都纹丝不动,就算这样制造混乱逼出了人,也必然会引发一场血战,哪里来的十足把握拿下白家兄妹?诱捕?白若兰绝不会上当,白若云只要守着凝珠,也多半不会出什么岔子,除了白家来的两个老辈,对方手里根本没有什么有分量的饵食。仔细回想方群黎和李嫦的话,陆阳城那边显然在玉若嫣的指挥下已经有了极大转机,因此逼迫得天道也不得不铤而走险加快脚步。如此看来,难道那位巡查真要组织人手正面强攻么?南宫星将自身代入天道一方左思右想,仍是想不出什么稳妥的方法,只得加快脚步匆匆赶去。到了那边,远远看到千金楼依旧歌舞升平灯火辉煌,他心中稍定,靠往街边稍稍隐藏了一下行迹,从暗处溜进千金楼侧门。怕见面之后有太多话说,南宫星不敢先去见白若兰,找地方换了一身衣服,先往薛怜住处过去。不料薛怜却并未在房中练刀,开门进去,屋内只有一张被劈成两段的古琴。南宫星皱了皱眉,出门又去找了一趟凝珠。不料凝珠也不在居所。莫非来了什么惹不起的豪客?南宫星略感不安,拦下一个丫鬟塞了一枚碎银,柔声道:“这位小妹,凝珠姑娘今晚有客?”那丫鬟平日就在这里伺候,对南宫星也有几分熟悉,当即脆生生道:“公子回来啦啊,今晚不光凝珠姑娘不在,整个松竹院的姑娘都不在呢。”南宫星心中蹲起疑窦,忙问道:“是什么事?怎么惊动了这么多花娘?”那丫鬟喜滋滋道:“对面鸿禧客栈说是来了个告老还乡的大官,湖林城中官家商号凑了一大笔银子,包下整间客栈摆酒,松竹院三十多个姑娘都被请去捧场,光银子就抬来了三大箱呐。妈妈这回可高兴坏了。”南宫星暗道一声不好,忙飞奔向白若兰的暂居之处,才一转过回廊,就迎面碰上面色凝重的薛怜,正与一个楼中弟子颇为紧张的低声交谈。一见南宫星到了,薛怜眉心反倒蹙紧几分,星眸一转,将那楼中弟子打发离开,匆匆道:“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人去叫你过来。”南宫星直接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薛怜扭头带着他一路快步走到回廊尽头,进到院中,踏上一处假山,抬手指着对面灯火通明的鸿禧客栈,道:“那边出事了。”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那边传来的丝竹之声,南宫星沉吟道:“是什么事?凝珠是不是在那边?”
薛怜道:“凝珠在那边,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但肯定是出事了。”“哦?”南宫星略感不解,疑惑道。薛怜握住腰间弯刀,轻轻摩挲着刀柄,缓缓道:“派去保护凝珠的十三个弟兄,就在半个时辰前,被人在后巷发现。从宴会开始到现在,鸿禧客栈里出来的,就只有这十三个被打昏的人。”“只进不出?”南宫星心中一惊,眺望道“凝珠为什么要去?”薛怜蹙眉道:“她也是怕惹人疑心,对方重金来请整个松竹院前去歌舞助兴,独独少她一个未免有些扎眼。而且楼里的兄弟紧急查了一下,对面确实是来了个告老还乡的京官,楼里除了裘贯连着一门弟子,也没有其他江湖人在。”“之后派人去查了么?”南宫星心中愈发不安,问道。“去了两个好手,”薛怜道“已经小半个时辰了,至今还没回来。”南宫星道:“那客栈里后来都进去了什么人?有没有可疑的?”薛怜略一思忖,道:“进去了几个商人,一些酒楼补充过来的人手,等后来察觉出有异常后,楼里的兄弟就拦下了之后的寻常百姓。”听出薛怜意有所指,南宫星忙追问道:“不是寻常百姓的,还进去了谁?方群黎和唐行简来了么?”薛怜却摇了摇头,道:“也不是江湖人,进去了两个官府的走狗。”“铁爪鸳鸯?”南宫星心头一凛,忙问道。薛怜点头道:“似乎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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