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星摇了摇头,笑道:“若云兄,将来你执掌门派之时,可要牢记,这位若竹兄弟心思简单为人蠢笨,不堪大用。”白若竹脸上登时气得泛起一片微红,喝道:“我们自家清理门户,那里轮的到你这外人放屁!”南宫星笑道:“巧的很,白家伯父伯母双双认了我这女婿,择日即将完婚。我内兄被人污蔑,我岂能坐视不理。”白若竹怒极反笑,大声道:“好你个白若云,为了巴结如意楼,竟连自己亲生妹妹也舍了出去,昨日我见若萍妹子也和他在一起,你这一注,下的可当真不小啊!娥皇女英,来给你换个稳如泰山的位子么!”也不知是白天雄编造的功力太好,还是白若竹对这二伯的的确确盲信盲从,看他样子,这才一夜过去,就已把白若云当作杀父仇人一样。南宫星叹了口气,瞄一眼脸色青红交错气到说不出话的白若松,踏上一步,淡淡道:“白二伯,多余的唇舌交锋相信已经没有必要。你想必也是知道我们手上并无实证可以指认你,才会如此有恃无恐。将来江湖上流传的说法是哪一种,不过取决于今日这地方谁是最后的赢家。是么?”白天雄干涩的嘴唇微微一颤,道:“不错。成王败寇,江湖上的事,到最后总归不过如此。湖林城中,清心老道若是赢了,如今声名狼藉的,就不会是峨嵋派。”“你就从未觉得,这世上还有天理公道么?”白天雄淡淡道:“这世上不仅有天理公道,还有天道。替天行道的天道。”南宫星叹道:“你为了一己贪欲骑上虎背的时候,就没想过再难下来的一天么?”“如今再说我并非为了一己贪欲之类的话,想必你也不会相信。”白天雄浓眉半垂,沉声道“为我所图,舍命一赌,无怨无悔。”“即使害了这许多人?”“若只靠比武就能拿下我想要的位子,我自然不必如此。”白若竹在旁越听越是心惊,忍不住扭过头问:“二伯,你你在和他说些什么啊?”“若竹,你过来。”白天雄招了招手,将白若竹揽到怀中,柔声道“你性子激烈,黑白不分,但对信服的人言听计从,无所不为,不像老四,到像极了老五。”“二伯,你突然说这个做啥?”白若竹愣愣道,满眼大惑不解。“可惜你并不知道,我此生最讨厌的,就是他们兄弟两个。你今日如能像若松那样看出些许端倪,我还可以留你一命,算是给白家留个人才。唉”白天雄长叹一声,揽着白若竹的手忽然一紧。白若竹正想开口辩解两句,忽觉胸中一阵尖锐的刺痛,一阵凉意直透心房,他不敢相信的低下头,嘴唇蠕动了一下,再想说些什么,全身上下的每一条肌肉却都同时失去了力气。看着白若竹后心透出的锋锐剑尖,不仅白若云、白若松兄弟两个,就连南宫星都吃了一惊,竟无一个预料到会有此一出。白天雄的面色却无比平静,他将死不瞑目的白若竹推开,掏出一块麻布,缓缓擦净刃上鲜血,道:“暮剑阁不需要废物。”白若云冷冷道:“更不需要野心家!”“江湖门派,没有野心,还练什么武?收什么弟子?白家占据一方,手握商号人脉,与数家镖局交好,却只安居于此,做些开馆授徒的无聊买卖。唐门来势汹汹,峨嵋根底深厚,你真当他们能放着这片大好基业不来咬上两口么?”白天雄哼了一声,道“老三软弱无能却被吹做和善可亲,这江湖中,和善可亲能抵得住刀剑暗器么?”他似乎觉得自己已说得太多,他沉沉吁了口气,道:“好了,废话少说。南宫星说的对,今后江湖上的说法,只取决于今日这里谁会赢,所谓的真相,并没有多少人会关心。”“这种想法,是穆紫裳教你的么?”南宫星微微一笑,道。白天雄眉心微皱,道:“我是师父,自然,是我教她的。”南宫星走到白若云身前,笑道:“白二伯,是到动手的时候了吧?若云兄不是你的对手,你不妨以大欺小,来会会我如何?”白天雄淡淡道:“有四大剑奴,我为何要亲自动手?”南宫星讥诮道:“你自忖武功在白家技冠群雄,这么多年苦苦压抑,就没有想验证一下的打算么?”他语调一转,正色道:“这暮剑阁中,的确只有你和白若麟最像武者,我先下要向你讨教,你莫非不敢应战么?”
白天雄霍然起身,腰背霎时如标枪般挺直。他抬起手,从袖中解下一对阴阳透骨钉,缓缓放在桌上,又把背后那把装饰朴素的古剑仔细绑紧,跟着他迈前两步,拔出腰间三尺青锋,朗声道:“四大剑奴何在!”四位剑奴闪身入内,呛的一声齐齐拔剑在手。雍素锦斜错一步避开锋芒所指,崔碧春却二话不说握紧碧痕,横栏在剑奴与南宫星之间。“我知道你很想杀了我。”白天雄再踏两步,沉声道“但你即使杀了我,也救不下他们。”南宫星调匀内息,平伸右掌,道:“至少,你什么也得不到。”“没关系。”白天雄淡淡道“我还有儿子。我若活着,兴许会杀了他,但我既然死了,那他也比没有要好。”“你的夫人呢?你也情愿她守寡么?”南宫星盯着白天雄双目,故意做出了一个轻浮的笑容。知道此时他二人其实已经在相斗之中,白若云屏息后退几步,斜目看向四大剑奴毫无波澜的眼神,微微摇了摇头。“她怎么会守寡。”白天雄的唇角泛起了一丝奇妙的笑意“她连福伯那样的老头,都能勾引。”南宫星叹了口气。高手相争,这举动实在有些多余。可他不得不叹。他从白天雄的身上,竟然找不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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