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连上了十来天的课,好不容易熬到假期, 先生又出差一个礼拜, 两人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手机振动, 贺明兰打电话过来, 临近年关了, 意思是想让儿子早点回里城,发了红包让贺年提前买票,絮絮叨叨的说了些家常,已经在置办年货了, 买了很多好吃的, 夫妻俩就盼着他回去。
挂完电话, 贺年打开买票的软件,车票果然很挤,往下一滑,几乎全是满座,只剩最后两张高铁票,还是别人退的,他赶紧选了时间靠后的那一张。
下周三,15:25。
还有五天时间。
贺年心情更低落了,这样算,他可能等不到先生回来,就要回里城了。
窗外的天色逐渐暗下来,肚子发出抗议咕噜噜叫,贺年跑去厨房煮了碗鸡蛋面,热腾腾的汤下肚,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书房里格外安静,二十天的假期,平均下来,每天几乎有五六张试卷要写,除了时间自由,其实跟在学校没什么区别。
外边儿的路灯亮着,从落地窗看出去,一片片雪花打着旋儿轻盈扬落,落满了枝头,白茫茫。
贺年起身,双手贴在玻璃上,有些凉,眼睛却亮亮的,里城很少下雪,他拍了照片给先生发过去,等了会儿见没回,便收起手机进了浴室。
拿换洗衣服的时候,贺年站在衣橱犹豫了很久,最后跟做贼似的,拿了件不属于他的大码衬衣。
浑身的疲惫在洗完澡后,好像消散了些,只留下淡淡的困倦。
贺年吹干头发,软绵绵的倒在柔软的大床上,挣扎了会儿,又穿上拖鞋把龙猫公仔搬到了主卧,这样不至于太孤单。
他躺在龙猫的白肚皮上,抓着手机划拉几下,昏昏欲睡,闷头忍不住小声低估起来。
“还不回消息……”
鼻间萦绕着淡淡的白檀雪松味,他不禁低头嗅了嗅,闭着眼睛用手指细细捻着身上的布料。
衬衣料子柔软亲肤,光泽饱满,挨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贺年脸上浮起薄红,有点不自在。
忽然,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愣神。
先生打来的,还是视频通话。
贺年咽了下口水,做贼心虚似的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只露出脑袋来,他找好角度接通电话。
“在做什么?”
储西烬的声音有些慵懒,望着视频里的人,嘴角染上笑意。
“先生。”贺年努力睁大眼睛,生动的眨了两下,慢吞吞的说:
“我晚上煮了鸡蛋面,然后在书房写作业,那会儿外边下了好大的雪,真的跟鹅毛一样,现在刚洗完澡吹干头发……”
说完他又有点懊恼,先生应该只是问他现在在做什么,他罗里吧嗦的说那么多。
“嗯。”储西烬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在沙发上坐下来,低头呷了口咖啡,目光直直落在贺年那张红彤彤的脸上,问道:
“屋子里很热?”
贺年微微起身半靠着龙猫,头发刚吹干有些炸毛,微长的刘海遮住了没眉眼,半个下巴埋在被子里,他皮肤白,红润的嘴唇格外引人注目。
“不热,其实还,还好。”
他说完又下意识的拢了拢被子,储西烬一眼就看出端倪,他勾了勾唇,心中暖流涌动。
“这么久没见,想看看你,你倒好,捂的严严实实。”
贺年心脏跳的飞快,被那眼神看的浑身都软软热热,他撩起刘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又把被子往下拉了拉。
“……先生,那这样可以吗?”
声音清软,又乖的不像话。
储西烬含笑故意逗弄他:“不可以,再往下一点。”
“这样呢?”
“……”
短暂的分离把思念情绪无限放大化。
最后贺年满脸羞赫,但头脑又很清醒,他不过是偷穿了男朋友的衬衫,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蓬松的被子被拉置腰间,一截脖颈白的晃眼,贺年垂着眼不敢看手机,指尖却又拨弄着白玉似的纽扣。
那双手很漂亮,秀气又骨节分明,指甲盖修剪的短平圆润,还泛着健康的润泽。
领口松开了三颗扣子,露出白净的肌肤,纤长的脖颈,漂亮的锁骨,上边儿留得痕迹早就已经消失了。
指尖的每一个动作,都勾着男人的神经。
储西烬眸色渐深,觉得有点口渴,他盯着那浑然不知自己已经犯规的小朋友。
“趁我不在家,偷穿我的衣服?”
“没有。”贺年红着脸小声反驳道:“没有偷偷穿,我正大光明穿的,你都看见了……”
好像是这个道理。
衬衣本来就大,被他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显得清纯可爱,同时,浑身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纯真,温柔,好骗好欺负。
“先生,你能早点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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