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诡异的是,外界的环境仿佛都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了。
可是偏偏那高悬于空中的蚀月镜,却仍然显得是那么的清晰,即便是那镜体之上,展现出来的始终是一片的漆黑。
这诡异的情况,从一开始左风就在注意,并且他也一直在推衍,那黑色的镜体内部,不断出现的诸多远古符文。
对于左风来说,眼前的局面对自己一方极为不利,甚至如果按照正常情况发展下去,自己和曾荣存活的希望微乎其微。
那么这就必须要寻找破局之法,而要应付这恐怖的蚀月暗曜,大致有两个方向。一方面就是对付殷无流,一方面就是对付那蚀月镜。
别看一切都是殷无流他折腾出来的,可是现在殷无流,本身状态却非常不好。甚至如果要公平一战,别说是姬娆了,就是游氏兄弟当中的一个,都应该有击杀他的能力。
可是偏偏这殷无流,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当他发动献祭以后,就第一时间将自己隐藏了起来,根本就不让左风和曾荣,有机会寻找到他的确切位置。
除此之外殷无流还非常的谨慎,他所布置的那套献祭阵法,可不只是进行献祭,激发蚀月镜而已。
在那空中的蚀月镜,释放出大量的蚀月暗曜,整个将崩塌空间外围都给包裹起来之前,左风还是看到一些阵法的变化。
位于殷无流脚下的那套阵法,在被蚀月暗曜遮掩前便开始不断的蠕动着,虽然没有看到阵法最后的模样,可是以左风的阵法造诣,却能够大致预判阵法的某些效果。
在殷无流脚下的阵法,既没有防御效果,也没有攻击效果,却很可能具备两种手段。
其中一个可能的手段,是将攻击进行转移,转移到什么地方不清楚,距离也不清楚,不过一般的远距离攻击,应该可以被直接挪移开。
还有另外一个可能的手段,那就是让殷无流自身拥有规避能力,也就是他只要处于阵法中心,当遇到危险的时候,阵法会帮助他规避开刻意针对他的攻击。
并不是没有出现其他阵法效果的可能,只是按照左风的推测,这两种可能性是最大的。不管阵法的实际情况究竟如何,至少在没有准备充分的情况下,任何针对殷无流的攻击都没有效果和意义。
因此就剩下了一个选项,要想摆脱如今的危险处境,那么就只能够针对蚀月镜下手了。
然而面对那诡异的蚀月镜,左风有一种狗咬刺猬无处下口的感觉。而他还要要面对更大的问题,那就是殷无流应该已经不再抱有轻松解决战斗的幻想,接下来应该是他的最强手段了。
这并不是指殷无流有所保留,只不过殷无流自身的战力,在很早以前就已经都施展出来了。
从殷无流开始使用“九转入月诀”的时候,便已经开始透支发挥力量,他先是付出了自己一部分修为,又付出了一部分生命,到了此时此刻,他连自己的同伴也都牺牲掉了。
左风大致也有猜测,这一次付出的代价太大,尤其是那两团纯净魂体,所有月宗武者加在一起都不及随便一个纯净魂体对他重要。
如果可以用最小的代价,更加轻松一点的方式解决掉左风等人,他当然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但是当他发现,自己已经没的选择时,那么即便是再舍不得,他也只能动用最后的手段了,或者说他必须动用最后的手段了。
所以左风很清楚,最艰难的时刻才刚刚来到,不需要他对曾荣多提醒,两人已经心照不宣。
在那蚀月镜之上,浮现出一个邪异的大眼球,看着自己等人的时候,左风浑身都感到不自在。然而当那眼球突然消失后,左风忽然就有种陷入泥沼当中的感觉,仿佛无穷的压力,正在朝着自己袭来,让他无法呼吸,连功法都无法运转。
最开始还只是痛苦,可是到了后来,左风发现自己的思绪和念头,都好像受到了影响,眼前的景象也随之开始变得模糊。
到了这个时候左风才发现,自己竟然想要通过精神波动,与曾荣进行沟通都做不到,不知道何时自己与外界都隔绝了。
‘好厉害的手段,我终究还是太过大意了。我一直认为,对方必须要穿过崩塌的空间,才能够影响到我,甚至是击杀我。
可是如今看来,我根本就不了解蚀月镜,也不了解它的真正潜力。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必死无疑。’
左风已经大致搞清楚了状况,也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可是他的处境却也越来越危险了。而左风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甚至连对身体的掌控都要渐渐失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
脑海当中只有这个念头,眼看着左风就要失去身体的全部掌控之时,他的手指突然间就动了动,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对左风来说却也已经极为困难。
两根手指好似拴着两座大山一般,他十分勉强的将两根手指捏到一起,然后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打出了一个响指。
远处在黑暗中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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