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愿意起身。
夏烬也喝得不少,但神志还算清醒。走在最后,目睹了整场闹剧。经过瞥了一眼,队长立刻吓得大气也不敢喘,赖耍到一半,一口气没接上来,乖乖闭上嘴,等夏烬走过去。
没想到夏烬伸手路过时伸手把地上拽了起来,队长虽然醉地一塌糊涂,但求生的本能让他努力把身体绷直了,又抵不住烂醉带来的脚软,自己在那蛄蛹了半天,还是倒在了夏烬肩膀上。
然后汪地一声哭出声来:“夏哥!我不是故意冒犯您的啊!我是真的没力气了!”
夏烬:“”
夏烬难得反思,自己到底做了点什么,怎么听起来就是个无恶不作的恶霸呢?
队长哭了大半天,好在大家都不怎么清醒,没能打开摄像头保留这一精彩画面。虽然队长不敢让夏烬扶自己,但也没得选择了,一群醉鬼谁也没好过谁,只能战战兢兢地拉着夏烬的胳膊,不敢用力,又不能不用力,隔一会儿一蛄蛹。
商场关门了,周围的底商的灯也熄地差不多了,一群人站在路边等网约车到,学校宵禁早就过了,宿舍都关了门。几个人商量着去谁家凑合,几个大男人在街边拉拉扯扯,你推我搡,夏烬被队长当做扶手,看他没生气,自己小命健在,就开始得寸进尺,脑子被酒泡傻了,手脚并用地扒在夏烬身上。
夏烬不适应这种过于亲密的接触,但也没法和醉鬼一般见识。冷着一张脸,却也没真的甩开。
送走了大半同学,底商关的差不多了,灯光熹微,队长在那嚎歌。唱到高潮的时候,突然像被勒住脖子一般,戛然而止。
夏烬也愣了一下,这是条小路,招牌上的氖气灯箱关闭后,只剩下路灯熹微的光亮,一辆漆黑的桥车穿过,流光散去,对面街道上站着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
穿着件暗色的风衣,在秋日深夜瑟瑟地风中站的笔直。
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反应过来,是阴魂不散的顾朝胥。
“真巧。”
可能也不是巧,因为对方正朝着他走过来。
如果要论此刻夏烬最不想见到的人,顾朝胥一定当居榜首。可惜他被个醉鬼扒着,跟着靶子似的,站着一动不能动。
哪怕他喝了这么多酒,对下午那个吻,还是膈应的不得了。
当然还是更膈应顾朝胥本人。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做了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半句解释也没有。
夏烬跟他除了斗争,和反斗争,没啥和平的时候,更谈不上熟悉。所以他到现在还没理清,这煞笔玩意是平时就这样,还是不屑于跟他这种差等生解释。
街那边的顾朝胥三步并两步走过来,少见的情绪外露,脸色很不好看。
队长不知道哪根筋搭上了,突然福至心灵,竟然先于夏烬这个当事人理解了当下局面,随后超出生理极限地站直了,一个激灵松开扒在夏烬身上的双手双脚,迅速钻进刚刚抵达的网约车,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刚刚那个站都站不直的醉鬼不是他。
队长躲开了学生会长要杀人一般的视线。但还算有点良心地瞟了一眼夏烬,夏烬还没说话,顾朝胥先开口:
“你先走吧,我和他有话要说。”
夏烬没反驳,斜了一眼顾朝胥,嗤笑了声。
夜更深了,这条小路上的更少了。夏烬侧目看了一眼,都说灯下看美人,顾朝胥确实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影影绰绰的光下,轮廓显得更锋利,鼻梁高挺,下颌线利落,瞳仁很黑,反射着点点灯光。
夏烬不由得再一次感慨,要不是这张脸,他真的早就给他套麻袋打一顿了。
夏烬不耐烦地扬了扬头,示意,“说话。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那张让夏烬不忍下手的脸,用板正的表情说道:“校规不允许喝酒。”
拳头冲着那张脸的就砸上去,力道之大,打的整张脸都偏过去。
呼,爽了。
夏烬完全没有留手,顾朝胥也没有躲,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那张无数次让夏烬放低底线的脸上,瞬间红了一大片,鼻梁骨都擦破了。
长久的憋屈终于有了个发泄口,夏烬肾上腺素疯狂飙升,甚至跃跃欲试想再来一拳。
夏烬拳头先于脑子砸了出去,这回顾朝胥接住了,牢牢地卡着夏烬的手腕。夏烬瞬间回忆起之前在学校废弃花圃里的糟心经历,到底是无数实战中炼出来的,知道力道不敌,立刻旋拧半圈,顺利挣脱桎梏,跳开顾朝胥的半径。
夏烬到底还是有点心虚,他信奉以牙还牙,以暴制暴。顾朝胥毕竟没有对他动过手。虽然事逼,虽然把他手腕拧脱臼,虽然对他做了一些至今还不愿回想的烂事
算了,他的确该死。
没打死顾朝胥都是他仁慈。
他保留了最后的仁慈“要么打一架,要么滚蛋。”
在光下剔透的琥珀色猫眼里,盛满了浓浓得战意。鲜活而热烈地顾朝胥摩挲了一下手指,顾朝胥压抑下心底翻涌的欲念,轻轻垂眼:“我送你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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