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水就傻了!”梁玉琢被徐婶紧紧抱住,半张脸埋在汹涌的胸脯上,憋得差点晕厥过去。好在外头传来孩子的哭嚎声,那梁秦氏慌里慌张地摸了把眼泪,急匆匆开门出去。门被风带得“砰”一声关上。这一下,徐婶的干嚎顿时歇了。梁玉琢被松开的时候,情不自禁吸了口气,尽管钻进鼻子里的有股难闻的味道,但总好过徐婶身上不知道多久没洗过澡的臭味。梁玉琢试图下床,却被徐婶按住:“琢丫头,婶子晓得你心里头埋怨你娘。可你要晓得,你阿爹没的早,尽管跟梁家早就脱了关系,但是二郎毕竟姓梁。要是二郎真出什么事,你娘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你阿爹。”知道徐婶这是误会自己了,梁玉琢也不着急,只是看着她叹了口气:“婶子,我这才醒过来,脑子里混里混沌的,您同我说说,现在是哪朝哪代,这是哪里,还有……还有我是谁?”徐婶倒吸了口气,猛一拍大腿,嚎道:“这苦命的孩子哟!命还在,但是怎么就烧傻了呢!咱们乡下姑娘虽然不是娇滴滴的,但也精贵着呢,你家她怎么狠心把你丢在一边哟!”徐婶的这一嗓子嚎了好一会儿。等她嚎够了,梁玉琢也差不多从她最里头把该知道的事都打听清楚了。她如今是正正经经穿越了,很不凑巧的是,她没赶上唐宋也没赶上明清,偏偏穿到了一个历史上压根就没提过的朝代——大雍。梁玉琢搜肠剐骨,也只能找到一个词来定位这个朝代。架空。因为一场猝不及防的泥石流穿越,并且穿越成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小丫头,这对于已经在乡下当大学生村官三四年,差不多带富了附近几个村子的梁玉琢而言,简直就是游戏闯关失败,因为忘记保存,被迫滚回第一关。只是现在放在梁玉琢面前的,除了穿越来,还有另外几个附加难点。首先,她现在的这具身体和原来的同名,但是上头没了爹,只有一个娘,底下还有个两岁的弟弟。其次,今年是宣德八年,大雍全国各地正在闹旱灾,好在今年冬下了几场大雪,才让人能盛一点雪水,不然连生活都要陷入问题。最后,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家很穷……好吧,其实这一点,徐婶不用说,梁玉琢也能从房间里的摆设看得出来。她现在只有一个打算,只想先吃一顿饭,然后再去考虑以后的日子究竟要怎么过,才能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重新开始生活。这么想着,肚子里的咕咕声当即就应景地响了起来。梁玉琢顾不上脸红,抬头瞅了瞅徐婶。徐婶一瞧她这模样,就知道小丫头是臊了,当即就拍了拍梁玉琢的肩膀,搓着手去外头灶房给她做吃的。临了还不忘再嘱咐一声,让梁玉琢别记恨秦氏。梁玉琢这一顿吃得有些急。可她实在是饿了,也顾不上烫不烫嘴,端着豁了口的碗吹了吹,呼噜几下就把碗里头原本就没盛多少的米粥喝下肚。舌头被烫得发疼,她眼角含泪,拼命地扇风。徐婶看得心疼极了,抹抹眼泪,等她手忙脚乱喝完米粥,忙把人搂进怀里只喊小可怜。空荡荡的肚子里填了东西,尽管少,但好歹让身子回暖了不少。梁玉琢由着徐婶抱在怀里,心里盘算起以后的事,没想多久,倒是眼皮发沉,渐渐闭上了眼。睡前,隐约听见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有人站在外头似乎喊了一声徐婶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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