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列长能不能撑住,或许……”陈五斗胆道:“那日您救清平时用的药丸还剩一颗,能不能?”
“不能!”青衣闭着眼睛,沉痛道:“抱歉,我不能。”
“可那药丸明明还有一颗,清平可以用为什么列长就不可以!”陈三冲了出来,他脸上湿漉漉的,是泪水残余的痕迹。
青衣并不想解释,她看了一眼众人扛下所有压力道:“取,能不能活看他的命。”
“青队,如果是因为我……”
“清平这不关你事!”青衣低吼道,看向清平的视线狼狈又慌乱,像在肯定自己,她再次强调道:“这不关你事。”
众人无声地围成一圈空出一片空间。
陈五将铜刀烧热刺入陈一胸腔的伤口,鲜血奔涌而出又很快孱弱如溪。
咬着牙狠着心继续往下抠挖到达伤口的底端。陈五将手指探进去,摸出那个异物。
“竟是…牙齿。”
血丝掩盖不了苍白底色,这颗人类门牙的根部粘连着不知属于谁的血肉。
陈五按压着陈一的伤口,手指缝隙的粘稠营造一种深深的无力。
陈一的心跳模糊,这种断断续续的跳动像迟暮的老者,拄着拐还行动迟缓。陈五摒住了呼吸,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追丢了它,
“血止住了。”
不算好的消息勉强令众人稍松了口气,可陈一的状态实在称不上脱离危险,他只是命大,没在取出异物的过程中死去,这已算上天莫大的眷顾了。
陈五从墟鼎取出一套缝合伤口的工具,半月形的铜针牵引银线在皮肉中穿梭。
“列长的血流失太多,这段时间随时可能……青队,最好找个地方安置列长,先把最危险的几天渡过去。”
青衣面无表情。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了。她很累,比之前的每一天都累。
“我会考虑。你们该就位了。”
现在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三轮。这种突发的变故下每个人都备受打击,几乎忘记了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或许该从这样一场噩梦中短暂的苏醒了。
陈三行尸走肉般来到第二栈道。他反复去想当时的情景,最后都停留在修罗二,那张诡异猎奇的面孔。
陈一能找到他一定是因为他留下的记号。
遵照斥候行例,他如往常在沿途留下记号方便同伴支援,没想到这间接害了陈一。
这都是他的错!
“清平,我撑不住了。”
透过青衣死寂的眼眸看向深处,清平知道她不是轻言的人,会说出这种话一定是到极限了。
“我好累,我想休息……是不是很不负责任?主公知道了定会觉得我不争气。可我想哪怕今天休息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士气低迷的时候,作为队长她该站出来鼓舞大家;局势困难的时候,作为队长她该找出制胜之法。
好累,这些天每天都在失眠。这个时刻,她真的厌烦了。
“交给你了清平。”
请你再替我分担一下吧。
拍了拍清平的肩,青衣走了,她瘦小的身体被人群淹没,清平知道她离去的方向——那是暗室的出口,隐喻着她选择从这场比试中逃离。
担子全部抛在清平肩上,她需要担负起获胜的责任。可没有人告诉她方法是什么,她有的只是深陷自责的陈三、被危险吓得无措的陈六以及独善其身的虚苦。
一瞬间,她错觉周围的人都不见了。四合孤零零只剩她一个,清冷又寂静。
青衣有时候真的很任性。
强吻她的那次,把所有一股脑抛给她的这次。如果世上所有人都有承受的极限,那她的极限又在哪里?
“陈三,我需要你把所有事都想起来。”
女人面容冷酷语气更不容反驳。陈三很想说自己不愿去想,他说不出口。
“你和陈列长任务不同。你寻找机关石,他打探那些人员的动向。他办事分主次,不完成自己的部分一定不会去关照你的。你既然说是他突然出现救下了你,这或许意味着他完成了自己的部分后寻你会合。”
“那又怎么样?”陈三肿着两只眼睛。他太难过了所以很不理解清平为什么一点儿不难过。
清平说,“如果我们要赢这就很重要。现在这种情况,再用正常手段根本无法取胜。你刚刚一直在难过恐怕没听第二轮成绩的宣读。第二轮有八只队伍分数是一样的,这只可能是人为!我在想列长打探出的消息或许就和这件事有关,想赢,恐怕只能在这里面转圜。”她目光如炬盯着陈三,发狠道:“列长在失去意识前还有没有说出别的信息!”
女人向他逼近,娇小的身躯竟极具压迫力。陈三在她面前像个一无所知的蠢蛋,他被逼到闸机的角落,畏缩起身子,不知道的会以为清平欺负了他。
陈六过来拉开清平,被清平一甩手挥开,眼神警告他别管闲事。
陈三错乱的记忆里,陈一在最后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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