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会把自己也陷进去,这仗打完后,能不能再责罚我们,还要打个问号呢。”
垣苗的脸色一变,看了看四周,沉声道:“你们都且先退下。”
二十余个周围的亲卫和传令兵都行礼离开,方圆五十步内,只剩下这兄弟二人。垣苗低声道:“大哥,这话可不敢乱说啊,要是给国师听到了,只怕我们…………”
垣遵冷笑道:“我的兄弟,我觉得咱们也得给自己好好合计合计了。我们是汉将,带的部下也都是汉人军队,向来给那些鲜卑人看不起,之所以为慕容氏效力,也只是因为当年慕容德收留了我们父子,对我们有恩罢了。可是慕容超却不是他叔父,他冲动无谋,宠信奸臣,还把军国大事全交给黑袍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现在惹了刘裕来北伐,却要我们流血牺牲,这一仗黑袍要是赢了还好,若是输了…………”
垣苗的脸色一变:“要是败了,那大燕,有亡国之险哪。”
垣遵点了点头:“这大燕是他慕容氏的,可不是我们垣家的,要说报恩,当年为先帝南征北战,已经算是报过了。这慕容超和黑袍惹的祸,是他们的事,我们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这一战我们也已经尽力,若是还不能胜,难道我们就要跟慕容超和黑袍一起陪葬吗?”
垣苗咬了咬牙:“可是,可是话虽如此,但我们哪有跟鲜卑兵马对抗的实力?这一年多来背叛慕容超的人,可都…………”
垣遵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在小丘之上,同样窃窃私语的贺兰卢和仆骨武,说道:“其实,无论是我们汉人,还是贺兰部,仆骨部这些外姓鲜卑部落,都有自己的打算,慕容氏能号令我们,靠的无非是兵强马壮,我们只有臣服,但这战袍打输了,就算他能逃掉,慕容氏本部的人马也会损失惨重,到时候没有实力的可能会给他们找借口铲除,消灭,然后兼并其部,以弥补自己的操作。就象公孙归,他死了,手下的那些突骑不就是给黑袍顺理成章地收编进禁军了吗?所以说,能不能活命,到时候不是看我们这战的表现如何,而是看我们战后的实力!”
垣苗的双眼一亮:“你是说,我们手上的这四万多人马?”
垣遵点了点头,低声道:“这四万多兵马,多数是临时征召来的各地民夫,若是仗打输了,只怕多半会溃散逃跑,不会跟着我们回广固的,我们能收拢的,还是自己亲自控制的这五千亲军,他们的家属跟我们的一样,都在广固,到时候我们可以先回广固,再秘密让家人逃出广固,然后借口去为慕容超到各地征集勤王之师,逃出去,然后,再视情况而定,如果慕容超能守到刘裕退兵,就继续为他效力,要是刘裕能灭了他,咱们就转而向晋军降服,尚可保富贵啊。”
垣苗咬了咬牙:“难道,这一仗我军输定了吗?”
垣遵叹了口气:“我觉得机会不大了,晋军如果打成这样都不调左翼车阵的部队,那说明对于其中央的突袭失败了,甚至后军那里的甲骑也不可能突破成功,兄弟,我们真的要好好为自己计划一下将来啦。”
贺兰亦有退兵意
晋军,左翼,车阵之上。
虞丘进和孙处站到了一起,冷冷地看着对面的燕军,丢盔弃甲地退了下去,直到几百步外的安全距离,这些残兵败将们开始重整阵型,而一排持着大盾和长枪的军士也上前列阵,防备起晋军可能的冲击,虞丘进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乌合之众,太不经打!”
孙处摇了摇头:“这里的敌军数量虽多,但多是汉军,装备不行,训练不足,跟我们的精兵锐士,自是不可同日而语,要是后面的那些鲜卑骑兵全力进攻,也比他们强了不少,不过,我看贺兰卢和仆骨部的人,是不会再冒着损失精锐的风险,全力进攻了。”
虞丘进点了点头:“这是不言而喻的事,这些胡虏也好,汉将也罢,我看也是有兵就是草头王,部下如果损失太大,那也可能给别人吞并,所以这一战,贺兰部和仆骨部是不会再上来了,而那些汉军,应该是什么垣家所带的兵马,也不想上来送死,后面的事,恐怕就是敲敲鼓,虚张声势,作作样子啦。”
孙处正色道:“就算如此,我们也要听从大帅的将令,牢牢守住这里,不得轻举妄动。”
虞丘进叹了口气,一拳打在面前那插满了箭枝的盾板之上,咬牙道:“我们现在还有一万五千兵马,刚才要是趁势一个冲击,可以把它这四五万步兵全部打崩,而贺兰部和仆骨部受了重创,就算在外面野战,也完全可以战而胜之,我不知道大帅在担心什么。就算要守住这车阵防线,五千人足矣,有一万人去中央,去前锋,都能起到大用啊。”
孙处勾了勾嘴角:“好了,大帅用兵,我等就不要妄议了,之前他需要用兵时,把阿韶和几千精锐都调走了,必有重用,而我们现在在这里,守住阵线,就是大帅的安排,刚才王参军不是来传过消息了么,说是敌军的空中袭击已经给大帅化解,中央帅台一线稳如磐石,而落旗也是诱敌之举,让我们不用担心呢。”
虞丘进点了点头,看着对面的阵势,跳下了车:“他们的弓箭手又要上来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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