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悦的眉头一挑:“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还要助他北伐?难道是我们要亲手送这刘裕去当皇帝吗?他要是当了皇帝,那定会象汉武帝那样成为天下独夫,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别说当个大州的刺史,就算身为丞相,也是说杀就杀,说灭就灭,那肯定还不如现在我们过的舒服啊。”
陶渊明微微一笑:“是啊,可问题来了,难道刘裕亲征北方,碰到北魏,后秦,胡夏这些强敌,就一定能赢吗?他打天师道有优势,可是到了北方的草原之上,面对强悍的胡人铁骑,他还有优势吗?”
庾悦的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到了北方,刘裕赢不了?可是他连南燕的铁骑都打败了,对手的主帅还是天下无敌的战神,外加天道盟各种秘法妖术加成的慕容垂呢,难道这些北方胡虏国家,比南燕还要利害?”
陶渊明平静地说道:“慕容垂过高估计了自己的力量,所以想要在南边的临朐一战而灭刘裕,结果决战失败,被刘裕趁势马不停蹄地追击,直接就给围在了广固,灭燕之战看似持续了一年,可是真正的战斗,其实就是两仗而已,可以说,慕容垂没有发挥骑兵的机动性,象他以前打败桓温那样,正面相持或者是诱敌深入,却出动轻骑游骑断刘裕的粮道,将之拖疲,拖垮,在刘裕的北伐军补给充足,士气高昂,战斗力最强的时候选择了决战,这是他作为主帅最失败的地方。”
庾悦不服气地说道:“可他要是不打,那不就是让刘裕直接占了临朐了吗,整个南燕的南方门户都让给了刘裕,晋军完全可以从当地就取得补给,这一仗,他不得不打!”
陶渊明摇了摇头:“明明有大岘山,明明有穆陵关这样的天险,他不去守,不去阻止刘裕的大军进入齐鲁之地,或者说,没利用大岘山的险要地形,在山北列阵扎营相持,把刘裕的大军堵在山道之中,进退不得。这是他最大的失误,或者说,他这辈子打赢的仗太多,让他失去了理智和冷静,把刘裕也看成那些以前的手下败将了。和对拓跋硅一样,对这两个后起之秀,严重地估计不足,所以无论是作为黑袍还是作为战神,他都是晚节不保,死在刘裕的手上。”
说到这里,陶渊明话锋一转:“不过,南燕还有自己的问题,那就是他们是作为外来蛮族占领的齐鲁之地,本地的人心不附,完全是被强力所压制,就算是鲜卑部族内部,也是以力为尊,叛乱时有发生,慕容超作为新君即位,没有慕容备德的能力和威望,作为幕后操纵者的慕容垂,之所以要在慕容超即位时掳掠一把东晋,也是想给慕容超立威,同时警告一下慕容兰,敲打一下刚刚建义上位的刘裕,不要试图跟自己作对,只不过,他低估了刘裕的狠劲,敢在这种情况下赌上自己的一切北伐。”
庾悦叹了口气:“那是因为他不了解刘裕,刘裕成天打着保国护卫的这面大旗,我都不明白慕容垂脑子里搭错了哪根弦,你来掳掠一下财物就行了,非要抢走几千晋国百姓,这不就是甩刘裕耳刮子吗?刘裕要是不反击,那以前的那些个保护民众,建设江北的口号就成了放屁,他只想着给慕容超增加威望,却不想着这样夺了刘裕的威望,这个赌徒又如何下得了台?我说他慕容垂去招惹刘裕这个混蛋干嘛呢?!”
陶渊明淡然道:“所以慕容垂失败了,当然,他的失败,也有南燕的国土狭窄,民情不附的原因,刘裕大军到来,他要么阻止大岘山道,放弃山南郡县,要么放刘裕进来决战,一战定生死,只不过,慕容垂赌输了,实际上,南方的车步混合军队,真的在平原上决战铁骑,也未必会处于下风,这点,慕容垂算是用血泪来证明了,以后的其他北方胡虏,就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北伐失利反夺权
庾悦倒吸了一口冷气:“你的意思是,这些北魏,后秦的胡虏,会放弃一些城池,转入游击战,运动战,派轻骑去到处抄截袭扰晋军的粮道?最后让刘裕的北伐军后援不济,粮草断绝而失败?但听起来不太可能啊,中原是有大量的城池和汉人的村落的,在这种地方作战,就算当地的产出,也足够大军的补给了,再说有水路方便运粮,怎么会这么容易给断了粮道呢?”
陶渊明微微一笑:“没你说的这么简单,胡虏如果是有备而来的话,不会这么容易让这些刘裕进攻的地方,为刘裕提供粮草补给的,他们会提前迁走这些地方的汉人百姓,焚烧田地中的粮食,坚壁清野,不会留给刘裕足够的补给。”
庾悦不信地摇着头:“他们真的能这么干?那汉人百姓可就损失惨重了啊,还不得起来造反?”
陶渊明冷笑道:“胡虏的凶残超过你的想象,就象当年北魏入中原灭后燕时,后燕为了坚壁清野,不给北魏足够的补给,也是把河北的汉人百姓强迁进各个大城之中,不肯跟着走的,整村整屯地屠灭,硬是搞得北魏的几十万大军,在河北打了半年,野无所掠,被迫退出了一段时间,若不是慕容氏内乱,只怕北魏现在还在塞外游荡呢。不过,这样的做法也确实大大地伤害了汉人百姓,不少人出城之后就转投了北魏,所以第二年魏军再来,后燕就顶不住了。”
“刘裕打南燕的时候,也有人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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