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的脸颊边放了几块碎玉,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他留给她的玉簪,被击碎了,又被那个下葬的人一块块捡起来,随她一起入了葬。
&esp;&esp;他疯了。
&esp;&esp;他看着她的尸身,看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因为刚生完孩子便死去,肌肤失去弹性,她看起来仍像是怀了三月孕的模样。
&esp;&esp;他又笑又哭,用扭曲的手去碰触她的脸,用干裂的唇去吻她的额头,用疯狂的声音去喊她。
&esp;&esp;“阿容,阿容,阿容啊。”
&esp;&esp;江应尘试图唤醒她,将她搂进怀里,他想要听她喊一次他的名字,为此他恳求她,疯狂向她道歉。
&esp;&esp;“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走,是我辜负你,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啊!”
&esp;&esp;“我求你了,我求你了阿容,别这样对我,别这样对我,我会疯的,我真的会疯的!”
&esp;&esp;“阿容,阿容!”
&esp;&esp;他痛苦想要唤醒她,可唤不醒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神智混乱,一会儿去亲她的唇,一会儿握着她的手打自己,一会儿道歉,一会儿又诉说爱意。
&esp;&esp;可没人能听到他的话,也没人可以为他擦一滴泪。
&esp;&esp;他总要清醒的。
&esp;&esp;他在眼泪流干的时候,意识到她真的死了。
&esp;&esp;最后,他想到了如何杀死自己。
&esp;&esp;阿容被捅穿了心脉,他便握着她的手,将一根尖锐的树枝插进自己的胸膛,受她受过的苦。
&esp;&esp;阿容撑着被震碎的心脉忍痛生下了孩子,每一次呼吸牵扯四肢百骸的痛,每一次用力都是生不如死。
&esp;&esp;江应尘也碎了自己的心,一根根切断千丝万缕的心脉,躺在坑底,搂着阿容,他们面对面相拥。
&esp;&esp;他吻上她的额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扭曲的五指与她相扣,阿容的脸颊埋在他的怀中,一如他们过去夜夜相拥而眠。
&esp;&esp;江应尘为自己的本命剑下了最后一道
&esp;&esp;命令。
&esp;&esp;埋了他和阿容。
&esp;&esp;本命剑推着两边的土堆,一缕缕沙子落入坑底,他已经没有灵力了,与一个凡人没什么区别。
&esp;&esp;随着身上的泥土越来越多,他先是感到窒息,每一次用力呼吸都会牵起碎裂的心脉阵痛,他像是自虐般满足,搂住他挚爱的妻子,在沙子埋葬他的脸颊之时,他闭上眼。
&esp;&esp;“阿容,阿容啊。”
&esp;&esp;江应尘五岁入无情道,并非江家长子,却以坚定的无情道心力排众议当上江家少主。
&esp;&esp;为阿容碎了一颗无情道心,第一次见面,便注定了他们的悲剧。
&esp;&esp;死亡已既定,殉情,是他唯一能给她的交代。
&esp;&esp;朝生暮死不过一瞬,从今往后,他会和阿容永生永世。
&esp;&esp;圣地内的朝天莲在此刻绽放。
&esp;&esp;可需要它守护的惊鸿村人,一个不剩。
&esp;&esp;虞知聆睁开眼,仰头望向面前这株朝天莲,它的花骨朵轻颤,微微弯下来轻蹭她的额头,这是它唯一能感受到的惊鸿村血脉。
&esp;&esp;朝天莲告诉她的记忆,是她从一开始就猜到了的。
&esp;&esp;在阿容的记忆里,江应尘的爱浓重到溢出,就如同阿容愿意为了他们的孩子能诞生,承受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他也愿意为了和阿容的未来,碎了无情道,拼死博一个再次回到她身边的机会。
&esp;&esp;如果已经无法活着与她厮守,那么同死便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esp;&esp;虞知聆侧首望向结界外,那处坟堆在茫然大漠之中孤零零伫立,墨烛席地坐在不远处,察觉她的目光后看过来,少年眸光平静,似乎已经猜到了结局。
&esp;&esp;她站起身,抚摸这株等候了百年的朝天莲,它亲自将自己折断送到了她的手中。
&esp;&esp;这一株朝天莲,可以帮她完全修复阿容留下的魂力。
&esp;&esp;虞知聆走出朝天莲的结界,来到了坟堆旁,墨烛站起身,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些纸钱。
&esp;&esp;她失笑,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esp;&esp;墨烛蹲下身点燃了火诀:“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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