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便扬扬手,白生生的手臂上银铃轻晃。
&esp;&esp;“走了!”
&esp;&esp;谢禅眉眼一动,盯着那截手腕,目光轻转,又落在那身翠绿的襦裙上。
&esp;&esp;这小童本该穿男娃穿的开裆裤的。
&esp;&esp;但他刚到陈留那会儿三天两头生病,恰巧路过的跛脚道士进门讨水喝,便把这病歪歪窝在谢遇怀里的小童看了一眼。
&esp;&esp;那道士虚虚扫了一眼,轻轻捏着樊璃的手腕摸了一下,说这小童合该是一条女命,却误投了男胎,把他当女儿养就行了。
&esp;&esp;这样一来兴许能让他稍微顺遂些。
&esp;&esp;于是从那天起,谢遇就给樊璃穿上了小裙子。
&esp;&esp;原本只是死马当做活马医,谁知穿上裙子后,这小崽子还真的康健起来了。
&esp;&esp;看来有时不得不信命。
&esp;&esp;小樊璃晃着银铃,穿着裙子,显摆完就找谢遇去了。
&esp;&esp;他白天蜂蜜吃多了,晚上就病恹恹的。
&esp;&esp;谢遇灌了他一碗酸汤,给他揉揉肚皮,吐过一场后,小孩才安生睡下去。
&esp;&esp;谢禅抱臂站在门外,默默听着那哇哇的吐声。
&esp;&esp;第二天他对樊璃笑了一下,扬扬下巴:“去军营玩么?”
&esp;&esp;“去找谢遇哩!”
&esp;&esp;“我问你去不去军营。”
&esp;&esp;“去!”
&esp;&esp;谢禅牵着小童,一路如蝗虫过境般,鞭打着大片狗尾巴草来到军营。
&esp;&esp;将近午时,训练场上的士官正指挥着底下兵马做最后一轮训练,谢遇在主帐里处理军机。
&esp;&esp;在他对面,几个谋士围着一张大型沙盘低声交谈。
&esp;&esp;沙盘上画着魏楚两边的缩略地图,地图上山沟高谷不一而足。
&esp;&esp;几人正在图上演练北上收复中原的路线,以及种种突发状况。
&esp;&esp;这时,一道银铃声轻轻在帐外响起来。
&esp;&esp;那站在门口的人小小一团,仰脸往帐内看了一圈,细声细气道:“是樊璃来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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