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因庙中只供了一尊神,便是再如何刻意往大了修,也占不了太大的地方。
&esp;&esp;除主殿多子殿外,也只有两个嬷嬷殿,供了一些为神明贡献卓越的万胎嬷嬷,其余便都是藏经楼、东西配殿之类的。
&esp;&esp;比起黎渐川在现实世界见过的寺庙道观,这多子神庙委实算不得大。
&esp;&esp;庙内各处都立着香炉,烟气袅袅,缭绕着呛人的石榴香。
&esp;&esp;一座香炉附近,有俩嬷嬷在扎纸娃娃。
&esp;&esp;瘦嬷嬷负责扎,手糊白纸,三两下便在竹子棍上立起一个两三尺高的娃娃。胖嬷嬷接过去,点了朱砂草汁与炭灰,为它涂眉画眼,又像模像样地穿上一套红裤子绿袄。
&esp;&esp;最后,两位嬷嬷一道儿抬手,朝它脑门一拍,同时低喝道:“顽劣童子,还不醒来!”
&esp;&esp;话音落,纸娃娃便变成了活娃娃,血肉丰盈,憨态可掬,捂着脑门向两位嬷嬷告饶,然后一溜小跑,进了殿里,去侍奉菩萨,或迎接信徒。
&esp;&esp;数名游客在围观,不敢靠前,见这异象,口中不由发出低呼。
&esp;&esp;附近立了禁止拍照的牌子,但有个青年仍借朋友遮挡,偷偷拍了几张照片,只是拍完低头翻看时,却忽然变得面无血色。
&esp;&esp;黎渐川佯作路过,瞄了一眼青年的手机。
&esp;&esp;手机显示的照片上香炉依旧,俩嬷嬷却不见踪影,纸娃娃像是觑见了镜头,弯着嘴角,朝镜头外的人露出了阴森诡异的笑。
&esp;&esp;青年拉住朋友,支支吾吾。
&esp;&esp;朋友看了看,脸色难看了一刹,继而低头,附耳向青年解释了什么。
&esp;&esp;黎渐川听了一点,说是多子菩萨喜欢看凡人多子,但自己的神庙却不留真孩子,只要纸孩子,菩萨座下嬷嬷死后,便会显灵,扎纸娃娃,这是神迹,而非鬼怪。
&esp;&esp;拍照的青年信不信这是神迹,黎渐川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不信的。
&esp;&esp;绕过嬷嬷殿,前方便是一面古老的壁画墙,壁画内容就是多子菩萨与福禄天君的降世传说。
&esp;&esp;没错,多子菩萨与福禄天君是同时降世的,两者的传说故事也多有相连,在某些野史里,也有传言二人是兄妹或夫妻的,但都无实证。多子神庙与福禄观,都于主殿前立着这幅壁画,欢喜沟的正是最初一版。
&esp;&esp;黎渐川为与自己所知的信息相印证,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幅壁画。
&esp;&esp;多子菩萨与福禄天君的传说自前朝文宗时期始。
&esp;&esp;话说两百多年前,立国已久的大羿朝经历了一场与往昔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宫闱内乱,当时的皇三子成为最终的胜利者,登基为帝,年号肃元,崩后庙号文宗,故后世称其肃元帝、羿文宗。
&esp;&esp;文宗执政初期还算是位明君,平藩乱,斩贪官,削掉了大批邪神宗教,不允其剥削百姓。
&esp;&esp;如此,大羿度过了十几年太平盛世。
&esp;&esp;但很快,到文宗五十余岁时,天降灾祸,黄河决堤,一场瘟疫自黄河两岸而起,席卷整个大羿朝,竟完全无法以医术控制。瘟疫传到了京城,就连文宗自己都险些被太监传染,得了疫病。
&esp;&esp;文宗惊惧不已,下令焚城烧人,遏制瘟疫。
&esp;&esp;三年后,瘟疫渐绝,整个大羿却也已民不聊生。
&esp;&esp;这时候文宗最该去做的,便是尽心尽力去恢复大羿的生机,可是这一场瘟疫给他留下了太过恐怖的印象。当时钦天监有传言,称他登基之后自诩天子,对鬼神殊无敬意,是以惹来劫难,大疫难绝。文宗虽毫不犹豫斩了妖言惑众之人,但事后却也心中打鼓,暗生怀疑。
&esp;&esp;时局乱,心病生,瘟疫结束后,文宗吊着的一口气一松,狠狠生了一场大病。病中,他常梦到曾被他灭掉的野神野鬼来质问他,为何要断绝他们的香火。
&esp;&esp;病好后,文宗不再勤理朝政,反而开始沉迷鬼神之事,希冀寻到天地认可的正神来驱逐野神野鬼,庇佑自己,庇佑大羿。
&esp;&esp;他布皇榜,广求天下得道者。
&esp;&esp;一时间,揭榜者众多,可却大都是装神弄鬼之徒,文宗见得越多,便越觉迷茫失望,不禁怀疑,世间真有神邪,真有鬼邪?若真有,为何朕苦苦寻求,却见不到?
&esp;&esp;却就在这时,一个号为道微的游方术士揭了皇榜,来到京城,觐见文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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