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端来薯条和披萨,香气弥漫,大家七嘴八舌聊着当年大学的往事,但小心翼翼地绕开涉及我和颖颖的部分。娜娜靠在我身边,脑袋轻轻靠在我肩膀上,与我十指相扣。她的气息沁人心脾,可盖不住颖颖留在心里的影子。
趁娜娜去洗手间,大头搭着我的肩膀,压低声音问:「泽然,儂老实讲,颖颖为啥走了?上次儂说在办离婚,可我看儂这状态不对头啊!朋友圈里看到伊笑得蛮开心的,但感觉怪怪的。我问伊,伊啥都不肯讲,儂是不是把伊伤得太重?颖颖长得那么漂亮,性格温柔,待人又好。娜娜这个姑娘,也蛮好的不过儂咋会?我跟儂是发小,才会直说,儂是不是看上伊屋里有钱啦?儂这小赤佬做事体勿要太绝哦!伊拉都说儂是渣男,拋弃了颖颖」
我手里的酒杯如有千斤重,低声说:「这个事体感情的事体我慢慢跟儂讲。没啥大问题,就是离婚手续还没办完。」
「儂嘴硬啥?离婚手续没办完,儂就跟娜娜这么亲热?」大头皱着眉,瞪了我一眼,不屑地说:「老实讲,儂是不是做了啥对不起伊的事体?儂到底搞了几个女人?还有曼姿,是不是怀了孕,闹到屋里去了,彻底伤了颖颖的心?我劝儂勿要搞得太绝!」
那些回忆像海啸一样拍上岸来,让我觉得自己像个背叛了誓言的混蛋。我想解释,可太多事根本就不能对人说。我低下头,酒杯中的泡沫在灯光下慢慢消散,一点点化成虚无。
娜娜回来后,挽着我的手臂,笑得更甜了,频频跟大家碰杯。可她的笑容在我身上画了红色靶子,大家聊着无关紧要的八卦,可总觉得每个笑声背后都藏着未说出口的责问。有人在投行,提起白天鹅珠宝风头正劲,正在筹划上市,我心头一震,知道他们在暗示什么,却没人敢点破。
我偷偷瞥了眼手机,微信里躺着几条未读消息,都是这几位老友偷偷发的,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真出轨了?」还有位热心的同学说联系了颖颖,想帮我们调解,可她只回了句「没啥好说的」。娜娜在我胳膊上轻轻捏了捏,笑着问:「泽然,不要刷手机啦!一起开心嘛!」
那夜,我靠在床头,身上还带着激情的热气。娜娜侧身靠在我怀里,头发散在我胸口。她点开手机,刷了几下,忽地冷笑一声:「儂晓得伐?苏婉颖现在可风光了!」她的语气酸溜溜的,「伊接连拿下几个大单,马上要升创意总监了!嘖嘖,真是白天鹅,飞得高哦!」
我深吸一口气,颖颖的成功,是值得骄傲的事,可这消息从娜娜嘴里说出来,是掺了醋的。「是吗?伊伊一直很优秀。」
「优秀?」娜娜翻身坐起来,娇小的乳房在胸前晃动。她盯着我,「公司里吵翻天了,儂晓得伐?同事个个都嫉妒伊,背地里嚼舌头,靠『陪客户』上位!嘖,广告圈这点事,哪个不晓得?伊现在风光归风光,可是跟同事关係都很僵,孤零零一个,蛮可怜的。」
「勿要这样讲!」我火气蹭地窜上来,提高音量,「颖颖不是那种人!伊做事靠自己的才华,哪需要靠什么『陪客户』!」可话刚出口,脑子里却闪过亲眼见到的那些画面,「伊伊没伊拉讲的那么不堪。」
娜娜冷哼一声,斜了我一眼:「泽然,儂勿要护伊了!伊现在光鲜亮丽,哪还需要儂护着?那些伊跟周凯也是勾勾搭搭的!」她仔细看了我一眼,叹口气,「儂老实讲,伊是不是早就不要儂了?不然,儂怎么会去酒吧」
我想反驳,可「妮妮」的声音又在耳边回响——昨天她终于接了我的呼叫,但那一头只有轻佻的调情,她咯咯笑着说:「泽然哥哥,倷想不想跟我玩点刺激的?」我攥紧拳头,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娜娜,儂别讲了,我不想听这些。」
「不想听?」娜娜把手机扔到枕头上,「林泽然,儂到底是怎么想的?伊都不要儂了,离婚协议都签了,儂还当伊是个宝?我天天陪着儂,儂倒好,心里全是伊!」她的语气里满是委屈,「那我算啥?小三?还是替身呀?」
「不是!」我急忙坐直,伸手想拉她,她却一甩手躲开。我忙说:「娜娜,儂勿要误会,我没把儂当替身。我只是我只是还没走出来。」
「伊现在过得那么好,儂为啥还放不下?伊跟那些男人勾三搭四,儂当伊还是儂的亲亲小宝贝啊?」她低下头,喃喃着,「我晓得我比不上伊。我哪点比得上?可我至少是真心爱儂,儂为啥老是偏心?」
她说得没错,现在只有她陪在我身边,给我温暖,可我每次看到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她不是颖颖。我抚摸着她的背:「娜娜,对不起,我没想让儂难受。我只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江风呼呼地吹着替我们叹息。娜娜勉强笑笑:「算了,我不逼儂。儂慢慢想清楚吧。我累了,先困觉了。」她转过身,背对我,毯子拉到肩头,留给我一个冷冷的背影。
她酸涩的语气让我愧疚,我既依赖她的陪伴,又无法容忍她对颖颖的敌意。我拿起手机,想给颖颖发条微信,可半天也打不出一个字。这时,陈昊的邮件又来了,标题赤裸裸地展示出恶意:「苏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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