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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撇撇嘴,手从我肩头拿下来,不耐烦地敲着方向盘:「哟,儂还护着伊呀?伊那些花样,儂晓得伐?我是怕讲出来伤儂的心,才勿讲的!」她眼角瞟我,语气里满是酸意。她的话虽然不好听,我也知道有可能是真的,但不敢让她说出口,破坏心目中颖颖完美的形象。只好闷闷不乐地盯着车窗外被夕阳渲染成红金色的城市,不再说话,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车里沉默得像坟墓,只有轮胎摩擦路面的噪声和偶尔传来的喇叭声。娜娜大概觉得自己话伤了我的心,咬了咬下唇,偷瞄我一眼,态度软下来:「亲爱的,我不是故意要气儂。我就是就是看不下儂老护着伊呀。」她轻轻摸我的手,撒着娇说:「勿要生气啦阿拉今晚好好吃饭,勿要想那些烦心事,好伐?」
晚上回到家,娜娜又不知为什么又催我办离婚手续:「儂到底拖啥呀?那份协议签好不就得了?再拖下去,还想等苏婉颖回头呀?」
我烦得不行,吼她:「儂晓不晓得我有多难受?伊不是我能随便放手的!」
娜娜被我吼愣了,委屈的泪水「唰」地流下来,扑过来抱住我:「我晓得儂爱伊,可是我也在乎儂呀!儂不离婚,把我摆在什么位置?我勿想被人家讲是小三呀!」
看她这样子,再硬的心肠都软了,只能把她娇小的身躯搂在怀里,吻了吻,说:「我晓得娜娜,我会处理好的。」
到了週末,娜娜叫我约了律师老王到高尔夫俱乐部会所,用她的会籍卡开了间房,房间里摆着真皮沙发,落地窗外就是绿油油的草坪。服务生领着老王进来,他还是西装领带。娜娜抢先用脆生生的嗓音自我介绍:「王律师,我是娜娜,泽然的女朋友。儂勿要有啥误会,我就是来帮伊一起商量的呀!」
老王笑笑点头握手,并不多问,直接翻开文件夹进入主题:「泽然啊,协议我看过了,并不复杂,儂跟苏婉颖没有小囡,主要是财產分割。存款不到八十万,平分的话,每人三十多万。房子是重点,浦东江边,三房两厅,现在市值大概六百万。儂爹妈付了五成首付,两百五十万,贷款还了四年,剩廿年,月供一万两千左右。按法律讲,婚后还贷部分算共同财產,房子增值也算共同财產。简单讲,房子要么卖了,扣掉剩馀贷款,现金平分;要么儂出钱折价给苏婉颖,房子归儂。折价大概是伊应得的房產价值一半,算下来两百万到两百五十万之间,具体看评估。」
我问:「我名下还有套老公房,爷爷过世的时候留给我的,算婚前财產,现在租金每个月四千多。我想卖了,估估看能卖三百多万吗?够不够补价给颖颖?」老王推了推眼镜,说:「林爷爷那套老公房啊?静安寺地段不要太好,紧靠南京西路,地铁口边上,市场价少说四百万到四百五十万。儂讲三百多万,忒低估了!儂这租金四千也低了,静安寺六十平米的老公房,少讲六千起跳。儂这租约怕是老早签的,赶紧找中介重新估估,租金翻倍没问题!房子卖了钱归儂,折价给苏婉颖要两百万到两百五十万,绰绰有馀,还能剩不少。存款平分后,儂手头紧,补现金怕吃力。要不卖浦东那套婚房,分现金省心点?」
「王律师,儂可勿要提卖婚房啊,泽然不肯啊!浦东那套婚房卖了最好,伊跟苏婉颖最好完全断掉,啥想头都勿要留呀!」娜娜转身嘰里呱啦地跟我分析,「泽然,儂听我讲,静安寺那套老公房金贵得要命,紧靠南京西路,地段好得一塌糊涂,卖掉才划勿来!婚房卖了,补价给苏婉颖两百多万,儂手头紧,差多少钞票我先借儂,钞票算啥呀!我有存头,多少都补得牢!老公房可是硬货,留着以后升值,卖了儂肯定要悔断肠的!我要帮儂盘算清楚,离婚快点搞定,勿能让伊再缠着儂呀!」
她又转头对老王说:「王律师,儂勿晓得呀,苏婉颖这女人坏得要命!伊自己婚内出轨,跟老个男人跑了,主动提出离婚,个么也没啥,有聚有散嘛。伊倒好,跑得一乾二净,也勿肯见人,偏偏还三天两头给泽然发啥信息,每次都弄得伊像疯了一样!这样折磨人的前妻,儂见过几个呀?」
浦东那套婚房装满了我们的回忆:颖颖在阳台摆的多肉,婚纱照和玫瑰香,还有那场难以释怀的冒险之旅。娜娜的催促和数落在耳边回响,可我却说不出话。老王看我的眼神里带着无奈和同情,见我没吭声,也就没理会娜娜,继续说:「还有个事体,苏婉颖提了个条件,儂和伊每年各出五千块,以后还要按通胀调整,给一个叫吴曼姿的女人生的小囡做教育基金,一路供到大学毕业,读研读博再加。我觉得有点奇怪,这是咋回事?」
见我脸胀得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口,娜娜便接过话头:「王律师,儂勿晓得,这事体真是那个吴曼姿怀的是泽然的小囡,伊讲是苏婉颖同意的,可现在苏婉颖跟那个啥心理学教授搞得乌七八糟,泽然还放不下来伊!我看呀,伊拉就是故意折腾泽然呀!」她越说越激动,瞪我一眼。
「这个条件么,写进协议没问题,法律上站得住。」老王推了推眼镜,继续慢悠悠地说:「要是协议没啥问题,我跟对方的律师联系,敲定好文本,材料齐全的话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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