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普吉岛,热浪裹着海水的咸腥味和热带花草的甜香扑面而来,远离了那个伤心的世界。我拖着行李箱跟在娜娜身后,她穿着红色吊带裙,步伐轻快得像只雀跃的火烈鸟,一头黑色长发在热带的骄阳下闪着光。刺眼的阳光让我眯起眼,说:「娜娜,儂走慢点,这箱子不要太重。」
她回头,甩了甩头发,声音嗲得让我有点招架不住:「泽然,快点啦!普吉岛可不等人,阿拉是来开心的,快点去看海,let』shavefun!」
她拉着我的手,笑得像刚放学的孩子,快步走向接送的豪华保姆车。
我们入住了卡塔海滩的独栋别墅,管家推开大门,落地窗外是安达曼海的湛蓝,波光在天花板上跳跃,椰林在微风中摇曳。别墅里摆着藤编沙发,空气里飘着柠檬草的清香。娜娜塞了一张钞票打发走管家,一进门就踢掉高跟凉鞋,赤脚踩在凉爽的地板上。她转身扑到我怀里,搂着我的脖子,撒娇道:「泽然,儂看酒店的人都以为阿拉是新婚夫妻。阿拉就一起享受蜜月吧?」
她的笑脸和洁白的牙齿亮得晃眼,我却在想像着颖颖——她穿着白色亚麻裙,站在这别墅的露台上享受海风,玫瑰花香随着风一阵阵地吹来。我一把拉住娜娜,把她拥入怀中,强迫自己微笑:「好呀,阿拉就是要开开心心。」
清晨,阳光洒在海面上,像碎金子闪闪发光。我们上了游艇,白色船身在碧波间轻晃,娜娜穿着红色比基尼,懒洋洋地躺在甲板上,手里拿着一瓶椰子水,墨镜架在额头上。她抓起防晒霜,朝我拋了个媚眼,撒着娇:「帮我搽搽,don』tbeshy!」我接过瓶子,抹在她背上,手指触到她温热光滑的皮肤,她娇滴滴地说:「勿要漏掉哦,我要是晒成黑炭,儂要负责!」
海风吹过,咸咸的,满鼻子腥味。我站在船头,盯着远处的海天一线。颖颖爱看海,每次出差到别的沿海城市,总会发张海景照片给我,配一句:「老公,好看伐?下次一起来!」我攥紧栏杆,强迫自己别想下去。娜娜凑过来,搂着我的腰,下巴搭在我肩上:「泽然,儂勿要发呆,开心点嘛!」又拉我去船尾,要服务生帮我们拍合照发朋友圈,要求我配合着摆出各种pose,笑得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女,看上去我们就是热恋中的情侣。
晚饭在游艇上,烛光摇曳,桌上摆着普吉岛特色的豪华海鲜拼盘:龙虾烤得金黄,帝王蟹腿肥美多汁,搭配鲜嫩的生蠔,淋着柠檬蒜香酱,旁边还有一瓶冰镇的chablis白葡萄酒。娜娜举起酒杯:「泽然,阿拉像不像蜜月旅行?来,乾杯!」我举杯碰她,酒液滑过喉咙,清冽中带点甘甜。她亮晶晶的眼睛让我沉浸在这个时刻,忘记了一切烦恼。
第二天一早,娜娜拉我去潜水,地点是皇帝岛附近。潜水教练带我们下水,海底五顏六色的鱼群,绕着珊瑚游来游去。娜娜学过,她穿着潜水服,灵活得像条美人鱼,在水下朝我比心,气泡从她嘴里冒出,咕嘟嘟地往上飘。我勉强比了个ok手势,可海底的寂静让我心慌。阳光从水面透下来,折射在珊瑚上。恍惚间,我想起了大三初夏和颖颖一起游泳的那个晚上。猛地睁开眼,水压让我耳朵嗡嗡响,娜娜游过来,拉我的手,用手势示意我看旁边的海龟。
浮出水面后,娜娜摘下面镜,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儂看那只海龟,像不像大头?笨笨的!」
我爬上船,扯了扯嘴角,笑道:「像,笨得一批。」
她却眯起眼,盯着我:「儂又想啥?勿要老想着伊!」
我愣了愣,搪塞道:「没想啥,水太冷,脑子冻住了。」
她哼了一声,甩甩头发,上船换衣服去了。我坐在船边,盯着海面,心情像海浪,一波波拍上来。娜娜那么用力地想让我开心,可我却像个木头人,回应不了她的热情。
傍晚,我们去了芭东海滩的泰拳馆看表演。场内灯光刺眼,拳手们赤膊上阵,拳脚相交的闷响震得人心跳加速。娜娜兴奋地挥着拳头喊:「打他!上勾拳!」她拉着我的手,在我耳边响亮地喊:「儂看这拳,够猛伐?像不像儂?」
我想起自己在拳赛的场景,肋骨的刺痛,阿健倒地的画面,口中喊着「颖颖」,还有娜娜的定情之吻。大声在她耳边说:「不一样,我那是乱打呀。」娜娜亲了我一口,兀自兴奋地鼓掌叫喊。
第二天晚上,我们去看人妖秀,场子在闹市区,彩色灯光闪得人眼花。舞台上人妖们挺着胸,穿着华丽的羽毛裙,扭着腰肢,唱着泰语情歌。娜娜看得起劲,硬拉我上台跟着跳舞,观眾起哄,喊着「kiss!kiss!」
她搂着我的脖子,夹着笑喊:「亲一个,来嘛,kiss!」
我被她的热情推着,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她不满意,主动凑上来亲了我的嘴,观眾的掌声、口哨声和笑声像潮水涌来。颖颖虽然也曾在酒吧和我跳舞,但从来不会这么高调,她喜欢安静地窝在沙发里看书,笑着跟我说:「老公,倷陪我看书好伐啦?比电视好看!」
回到卡塔海滩的别墅,夜色已浓,窗外的安达曼海浪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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