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嗯”。
霍晁惊喜地抬头,生怕祁宥反悔似的,赶紧拉着他们二人往东南面的林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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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时三刻,夜色已浓,整个营地却灯火通明,巨大金帐前的一片空地中央,燃起高高的篝火,簇簇火苗摇曳,哪怕是畏寒如崔锦之,在更深露重的夜晚也觉得手脚温暖。
群臣宴饮,推杯交盏,歌舞助兴,此时正是兴致高昂的时候。
令和帝坐北朝南,已是喝的脸颊绯红,高举酒盏,对着满地勋贵和煦地开了口,正坐在下首第一位的崔锦之率先被盘问。
“崔、崔爱卿今年是、是二十了吧?”
由于崔锦之的身体特殊,在这种宴会上,她一般是不碰酒的,最多也就是给令和帝意思意思,喝两口就算了。
是已喝到现在,全场最清醒的就属她了。
听到令和帝问话,她恭谨地开口:“陛下好记性,臣今年二十有一。”
“那是、是时候了。”令和帝大着舌头开口,“可该娶妻了啊。都说你那府上冷清清的,朕、朕看啊,就是没有个人照看你!”
“你每日回府,连口热汤都喝不上!老了,连个送终的都没有!”
……您看看我这身体,像是能活到老的样子吗?
这么大不敬的话崔锦之当然没开口,她心底有些惴惴不安,赴宴前叮嘱过祁宥,可开宴足足两刻钟,祁宥他们三人的位置都还是空的。
幸而皇子的座位都在一品大官的后面去了,暮色深沉,令和帝也无暇去关注。
“你、可有看上哪家姑娘?”皇帝还在喋喋不休,越说越上头,“朕直接给你赐婚!”
不安
令和帝此话一出口,下面的大臣们立刻炸开了锅,崔锦之是寒门出身,多年来一直恪守中庸之道,一心向着皇上。
虽说有时候忠言逆耳,难免惹了皇帝不快,但不能否认,她就是皇帝的股肱重臣啊。
若是谁能把女儿嫁给丞相,就能向皇帝展现自己的忠心啊。
且不说崔相的智谋见识,单单说丞相之貌,朗朗如日月之入怀,肃肃如松下风,让人见之难以忘却。
一群老狐狸,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心里已经盘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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