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双勾人心魄的纯黑眼,在这样的黑夜里直勾勾看着人让人不由自已就心神发紧。
元宝因为刚才那一幕,现在看他都还有些紧张,总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现在冷不丁跟他那双眼睛对上,不由想起许多传闻,这位裴二少爷在外面的名声也不好,他从出生就被冠上了不祥的名声,不少人都觉得他是妖孽投胎,更有人说他是附在人皮上面的恶鬼,这才会把家里害成那样。
以前元宝对此嗤之以鼻,现在却不知为何竟有些害怕了。
“对、对啊,少爷让我们保护你,还说看到你被欺负就帮你。”他的声音都变得结巴了起来。
总觉得自己这样有些跌份。
他毕竟是少爷的贴身小厮,在外代表少爷的脸面,他可以丢脸,但少爷绝不能丢脸!
元宝又强撑着最后那一丁点勇气反问道:“有、有什么问题吗?”他说完又挺了下自己的胸膛,“少爷让我保护你,你不识好人心也就算了,还差点要我的命,我回去就跟少爷说,让他以后别再保护你了!”
越想越气,元宝把裴郁也记到了自己的记仇小本本上,打算回去就跟少爷好好告他一状!
裴郁没说话。
可他脑中却在快速运转。
徐琅无缘无故怎么可能会保护他?以今晚的形式,他要么揍他一顿威逼他别说出去,要么就是给他钱堵他的嘴,怎么也不可能是保护他。
可这人的确是徐琅的手下。
难道——
他想到什么,瞳孔微缩,心脏也忽然砰砰跳动起来。
怎么可能呢?
她怎么会让徐琅保护他?
可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徐琅向来最听她的话。
“你、你怎么了?”元宝看着裴郁,见他刚才还跟个死人脸一样,现在却神情缤纷,一时不由有些好奇。
也有些担心。
说到底,元宝还是怕裴郁出事的。
裴郁听到他的声音才回过神,他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不让自己的情绪有一丝外露。他抿唇看向元宝,裴郁的心中其实有许多疑问,但他知道问他没用,而且……他也不想坏了她的名声。
“没事。”
他淡淡一句后,沉默片刻又说:“刚才的事……”
元宝见他神色又恢复如初了,便也放下了心中的那一份担忧,见他面露犹豫,以为裴郁是害怕了,反而嚣张起来,他双手叉腰,下巴高扬:“你怕也没用,刚才的事我要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我家少爷,哼!我可是我们少爷最喜欢的小厮,你敢伤我,我要让少爷好好……”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裴郁手里重新出现的刀。
泛着白光的刀刃在月光的照映下反射出清冷的光芒。
元宝苍白着一张小脸快速往后倒退了一大步,等身子贴到墙面,退无可退,他才结结巴巴开口道:“你这人怎么、怎么玩笑话也听不懂啊。”
眼见裴郁并没有收回手中的匕首,反而神情冷漠地望着他,他欲哭无泪:“我不说、不说还不行吗?”
裴郁眸光淡淡又看了他一眼,这才收起匕首:“希望你说到做到,要不然……”
元宝怕死他了,迭声答应了,见裴郁跟他说“你可以走了”,他当即转身跑了。
哪里还记得自己的使命是要护送裴郁回到家?
就算记得,他估计也会呸一声,就这个玩刀玩得比他还溜的人,需要他什么保护啊?少爷真是想太多了!
他一边往外跑,一边委屈嘀咕:“早知道就让吉祥来了,真是倒霉死了!呜,幸好没划伤。”
裴郁没出声,沉默地注视着元宝跑出巷子。
他当然不介意徐琅知道,别人的眼光和言论对他而言从来都不重要,他也从不在乎那些人会怎么想他。可他……就是有些害怕她知道,即便没想过与她有什么联系接触,但他也不想让她知道他是那样的人。
只是,她究竟为什么要让徐琅保护他?
即便是智多近妖的裴郁,此刻竟也有些分辨不出云葭的所作所为了。
救他的不是这些药材,而是她
裴郁一路思索着这件事往裴家的方向走去。
他依旧走的是后门,不过路过大门的时候明显能够感觉到今日大门那边的人多了一倍有余,看起来也没平日那么松散了,严防死守地站在大门口,眼睛死死盯着每一个路过的人,像是在看还会不会出现欲行不轨的人。
生怕再出现夜里发生的事。
有人听到动静看过来,裴郁也未曾理会,他依旧跟从前似的面无表情地往前走着,刚才面上的那些情绪早已被他尽数收敛,没有流露出一丝半点。
等到后院。
裴郁还能听到里面的嘈杂低骂声,无需细听都知道他们是在埋怨夜里倒夜香的人。
夜里发生的事引得陈氏和裴行昭大发雷霆,夫妻俩又吵了一架不说,底下的人也没少挨罚,尤其是后院这边的人,更是被罚了半个月的月钱,现在一群人正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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