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葭过往时候就不喜欢这位乖戾不驯的郑三少爷,更不用说他上辈子还与阿琅有那样的孽缘。原本云葭是打算等过阵子事情安定下来之后,让人去西山找到郑子戾这些年杀人的罪证把他送进官府衙门,免得日后他再与阿琅对上,未想这事还未来得及实施,那头便先出了事。
未免再出现前世那样的状况,云葭压下心里的情绪之后,扭头问惊云:“陈集不在,护卫队里谁在当值?”
惊云是她的大丫鬟,平日她管家要接见各类管事,她对于这些事自然也是一清二楚。她亦被这个消息所震惊,在突突直跳的心脏声中,她短暂地错了会神便立刻凝神回道:“陈护卫不在,应是季年季护卫在管。”
季年算是陈集的副手,也是护卫队的第二把手,不仅武功高强,行事也向来稳重。
云葭点头,交待刚才来传话的小丫鬟:“你再辛苦跑一趟,让季年带着人即刻赶往香河边。”
形势紧急。
小丫鬟自是不敢怠慢,她连忙点头应了,跟云葭说了句“奴婢这就去”便掉头往外跑。
她跑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出了院子。
云葭却犹不安心。
目视着她离开的方向,脸色难看得很。
她还是担心会出事。
惊云和追月见她这般,不由担心她出事,便劝她先进去休息,云葭却未动身,而是继续吩咐道:“追月,你拿着国公府的腰牌找个机灵的小厮跑一趟府衙,告诉燕京府尹,就说我弟弟被人在香河边打了。”
“是!”
追月点头进去拿腰牌,出来的时候又被云葭叮嘱:“记住不要让那府尹知道与阿琅打架的是谁。”
要不然只怕那府尹不敢去。
追月也知道这事关键,忙点了点头,肃容道:“奴婢记下了。”
她说着便往外走,也是疾步出去的。
惊云看云葭脸色,过来扶她的胳膊低声劝道:“您别担心,小少爷他不会出事的。”
可云葭岂能不担心?每每想到前世的境况,她就坐立不安,偏偏还正好这么巧,又是元宝去找的阿琅,若是吉祥和陈集也就罢了,他们二人都是稳重自持又有成算的人,武功又高,即便独自面对郑家那些护卫也不会出事。
可元宝……
虽然武功不错,但为人憨实,若见阿琅受了欺负,必定不会罢休,他要是再出个什么事,那事情……
“替我准备马车!”她忽然说。
“什么?”惊云目光呆怔地看着云葭,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等云葭又说了一遍,她立刻拢着眉心劝道,“姑娘如何能去那样的地方?这要是出个什么事……季年已经赶过去了,陈集和吉祥也都在外面,他们得到消息也肯定会赶过去。”
“小少爷肯定不会有事的。”
“您大病初愈,若是小少爷知道您去,不知该如何自责,何况国公爷还在府中,要是他知道……”
云葭打断她的话:“阿爹在睡觉,我刚刚已经嘱咐旁人不准打扰他。”何况这事他一个做长辈的也不好出面。
云葭说完又目视前方,她抿唇沉声:“若出事,他们劝不住阿琅。”不等惊云再劝,她率先抬脚往外走去。
“姑娘!”
惊云眼见劝不住,更是着急,这会再去找罗妈来劝又来不及,只能咬牙跟了上去。
……
而此刻,香河边。
徐琅主仆跟郑子戾带来的那伙人已经打得不可开交。
“少爷,您没事吧!”眼见有人拿着棍子往徐琅身上砸,向来护主的元宝气得眼睛都红了,他一脚踹开面前的人,看少爷龇牙咧嘴晃着被打疼得手腕,跟小牛犊子似的直接拿头去撞徐琅面前的人,边撞边骂:“狗东西,让你欺负我家少爷,我撞死你!”
本来还在晃着手腕的徐琅看向面前那个捂着额头的元宝,嘴角忍不住抽了几抽:“……”
刚想让他别犯蠢,又有一根棍子往他身上砸过来。
徐琅没忍住啐骂一声,他跟着一脚踹向面前人的膝盖,趁他吃痛之际抢过他手里的棍子,一边拿着棍子挥向身边涌过来的护卫一边提醒元宝抢棍子,然后看向不远处穿着一身蓝白劲服坐在马背上正悠哉悠哉望着这边的郑子戾咒骂道:“姓郑的,你有本事跟老子单挑,带这么多人偷袭,你她娘的算什么爷们?”
郑子戾居高临下哼笑道:“你不是一直自诩书院武科第一吗?怎么,徐二,你就这点本事,连我身边这些护卫都打不过?”
说话间,他目光在徐琅高肿的脸上一顿,更是放声嘲笑道:“没想到我们的徐二公子也会被人打脸啊,让我来猜一猜,这是你那个蠢笨如牛的父亲打的,还是你那个被人抛弃的姐姐打的?”
“郑子戾!”
徐琅听到这话,倏然红了眼睛,刚刚挨打时他的情绪也没那么波动,此刻却怒气上涌,手里攥着那根棍子恨不得当场撕了他的皮:“你!找!死!”
他说着就想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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