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葭在一旁提醒小心,陈集应是之后背起裴郁,云葭依旧跟在旁边,没有再尝试着挣扎,就这样任由裴郁牵着她的手跟着陈集的步伐往前走。
徐琅自然是要跟着云葭的,一行人就这样朝马车那边走。
元宝正要跟着徐琅的脚步离开,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回头,见他哥还站在原处,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不由奇怪道:“你干嘛呢?”
“没什么。”
吉祥说着把视线从两人交握的手上收了回来,他仍是平时的模样,一点端倪都未曾显露,不等元宝再问,他便抬脚往前走。
元宝看着他跟自己擦肩而过,待瞥见他哥的后脑勺后,不由嘟囔一句:“奇奇怪怪的。”
不过他也没多想,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抱着裴郁的竹篓就继续往前走。
因为裴郁受伤的缘故,回程路上,云葭特地嘱咐车夫行慢一些,免得路道颠簸让他伤势加重。
陈集等人都在外面骑马护着,徐琅则跟着一道上了马车,眼见裴郁跟他姐坐在一处,他不由有些虎视眈眈,他的眼睛落在裴郁依旧牢牢牵着他姐的手上,少年鼓着腮帮子,一副裴郁要是再敢做什么,他就敢抡起拳头朝他揍过去的样子。
裴郁是他的救命恩人。
但这个恩,他自己会报!
他向来恩怨分明,今日裴郁替他挡了这一箭,就当他欠他一条命,以后就算给他做牛做马,他也认!但裴郁要是敢拿这个恩要挟他姐他爹,那就……
“想什么呢?”
云葭刚拿帕子给裴郁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刚想让惊云再拿一方干净的帕子沾点红糖水,她好给裴郁抹下干涩的唇,就瞧见她弟弟正一脸不开心地看着他们的方向。
“想他要是敢威胁你和老爹,我就揍他!”徐琅毫不迟疑地说道。
说完就听到身边惊云发出噗嗤一声,徐琅也跟着大梦初醒。
“小少爷这是吃醋了。”惊云看着徐琅笑说道。
徐琅一听这话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他赧红着一张脸坐在一边。
云葭看他一脸别扭模样,眼里也含了笑:“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她当然知道她弟弟的脾性,也清楚他不会真的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此刻这番话也不过是恼裴郁昏迷之后的所为。
她让惊云弄点红糖水。
惊云领命做后,还是没忍住开口道:“还是奴婢来吧。”她也觉得姑娘这样照顾一个外男不妥,刚才看到姑娘与这位裴二公子牵着手过来的时候,她都吓了一跳。
知道缘故,她虽理解,但到底也心怀忧虑。
只今日出行的马车并非云葭常坐的那辆,空间实在称不上大,两边分坐两人,中间还有一个茶案,她若想照顾只能起身弯腰凑过去够,姑娘觉得太过麻烦也担心马车行驶起来出事便没让她做。
云葭仍是一句无妨,等接过帕子替裴郁轻轻抹了抹干涩到没有血色的薄唇。
少年虽然昏迷,但潜意识还在,他似是十分喜欢甜食,又或是觉得渴了,感觉到红糖水便不自觉抿开干涩的唇,云葭便借这个法子给人喂了好几次。
等裴郁的脸色看着没那么苍白了,云葭总算是舒了口气,她一只手被人牵着动不了,能运作的另一只手便得承担起所有的事,前后这么多次,云葭的额头都累得有些冒出汗了。
徐琅看她这样又是心疼自责又是酸涩,酸涩是因为心里还吃着醋,他不喜欢阿姐对别人那么好,心疼自责则是在懊悔自己又一次让阿姐替他操心了。
他亲自拿过惊云手里的帕子,比她先一步去替云葭擦拭掉额头上的汗,这一次,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小心地沉默地给云葭擦拭着脸上的汗。
云葭在最初的惊讶之后便笑着抬眸说道:“好了。”
徐琅收回帕子坐了回去,过了一会,他攥着那块帕子看着云葭说道:“我这次没有故意惹事,是郑子戾非要找我麻烦。”
他这个年纪的少年郎其实根本不喜欢解释这些东西,倘若此刻坐在他面前的是徐父,他就算被打死也不会多说一句话,反正打都打了,结果也已经这样了,没必要去解释,只是面对他的阿姐,徐琅总是不愿让她失望的。
“我答应过你不会随便惹事的。”他垂着眼睛轻声说,声音都不自觉哑了。
云葭看他跟委屈的小狗似的,心也软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想伸手,却不敌徐琅身高手长,只能说:“阿琅。”
原本垂着眼眸的徐琅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在看到云葭朝他伸出来的那只手时,他双眸呆呆,但也就一个呼吸的光景,他就立刻双眸灿亮地把自己的头凑了过去。
还真跟只小狗似的。
阿姐变了许多
云葭一只手仍被裴郁牵着,一只手则放在徐琅的头顶轻轻揉了揉,就跟从前一样,她用自己的行动抚平他焦躁不安的情绪,等他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云葭才开口与他说道:“我知道这次并非你主动惹事,阿姐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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