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便收回视线打算往回走了。
可走过去,才拐过弯就看见赵长幸背靠着墙壁,此刻正双手环胸挑眉看着他。
看到他这个神情。
裴郁脚下步子忽然微顿。
隔街相望
“怎么出来了?”
也就一会的功夫,裴郁就恢复如常了,迎着赵长幸的注视,他重新朝他走去,语气也与平日并无什么差别。
赵长幸仍靠着墙壁看着裴郁。
眼见裴郁越走越近,脸上神色也与平时一样,不由看着他扯唇朝他一笑:“心里有个疑惑,想让你帮忙解答下。”
这会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厢房内还拼酒拼得热火朝天。
都是半大的青年。
正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大家谁也不肯服输,一群人互相拼着酒,即便没有裴郁和赵长幸作陪也闹得十分热闹。
徐琅被激起了血性,便更加不服输了。
他从来都是愈战愈勇之人,虽然这会赵长幸不在,但他也没有认输的意思,一个人也能与他们继续比拼,气势十足,倒是也没落下风。
那边满是喝彩声。
也能清楚地听到徐琅的声音,大声喊着“喝啊,看谁厉害!”
裴郁就在这些声音中看向面前的赵长幸,看着他那双望向他的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浓郁的笑意,心中已猜到他要问什么,裴郁看着他沉默片刻还是开了口:“你说。”
赵长幸张口,想了想,没立刻说。
而是冲裴郁一招手,自己则依旧拿着手里的酒盅,先往走廊的尽头走去。
迎面的门窗正好开着。
隔着一条街能看见对面的春贵昌,甚至还能看到临窗而坐的云葭。
她并不知道此刻有人正隔着一条街在看她。
手里握着一本账本,前面则站着几个管事,这会她正眉目温和与他们说着话。
裴郁跟过来瞧见云葭的身影,眸光下意识变得一软,心下也更为了然赵长幸要问什么了,看来是今日他做了什么,让他起疑了。
果然——
下一刻他就从赵长幸的口中听到了他等的那个答案。
“你跟徐姐姐是不是有什么?”
赵长幸倒也直接,等裴郁走过来之后便直接压着嗓音询问了。
说是疑问。
但他的语气却有些肯定。
早在那日在贡院的时候,他就感觉出一些怪异了。
以徐姐姐的性子,即便拒绝人也都从来是温温和和、好声好气的,何况那日她面对的还是裴家老太爷身边最得力的下属。
他万万没想到她会拒绝得这么果断,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不留情面了。
那是他头一回见徐姐姐与外人生气。
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今日两人的对视也是,虽然他们当时并未多说什么,也未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但两人对视时身上所产生的气场愣是有一种让旁人无法掺和进去的感觉。
就好像他们两个人自成天地,其余人都被隔在这一层屏障以外。
这种感觉对于赵长幸而言其实并不算陌生,在他家,他爹跟她娘,他大哥还有大嫂就时常会给他这样的感受。
他有时候看得都只觉得辣眼睛。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会在裴郁和徐姐姐的身上感受到这个感觉。
刚才看裴郁出来吩咐坊间的小厮,还把徐姐姐的喜好说得一清二楚。
他顿时就醒悟了过来。
即便裴郁真把徐姐姐当姐姐,这也实在太过细心了。
有些东西向来是一通则百通。
赵长幸便又想起这几个月只要徐姐姐出现的场合,裴郁都会跟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十分听话,性子都会软和不少。
这一点就连阮裳都察觉到了。
前几日他跟阮裳出去玩的时候,正好说起裴郁,他也是那时才知道裴郁早前还在西街摆摊给别人写信过,以当时阮裳的原话说“我之前一直以为这位裴公子不会笑,性子应该挺冷的,我那会跟表姐出去玩,看到有姑娘给他示好,他不仅没理,还把人弄得都要哭了,没想到他私下脾气还挺好的”。
当时赵长幸听到这话倒是没有多少反应。
裴郁性子是冷,但对兄弟们其实挺好的,何况他们都是男人,本来就没女儿家那么细腻讲究,裴郁即便不怎么说话,也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相处交往。
但他也的确发现只要徐姐姐在的场合,裴郁的脾气就会软得不成样子。
说一句毫无原则也不为过。
要说这两人没什么,赵长幸怎么都不相信。
不过他也没想着裴郁能真的给他解惑,裴郁若说一句“没有”,他无凭无据也说不了什么,只不过心中实在好奇,就像被他家狸奴的尾巴轻轻磨过手心似的,闹得他心里都跟着痒痒起来,便想着一问。
倒是也没有非要刨根究底,或是说与别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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