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是随意安排,恐难熄民愤啊!”
“如是,要不请长公主去布饭施粥,一是彰显皇恩,二是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
……
讨论还在继续,一旁一直未参言的萧逸鸿走到了堂前。
“皇上,本官请愿代为处理此事,首先,早前本官已在正街与难民打过交道,对他们的情况了解一二;其次,本官手下有一队精兵良将,定能护长公主周全。”
萧逸鸿稽首伏地,周围的官吏也连声附和。
皇上轻轻点了点头,“此事朕便交由萧卿和长公主来处理,望不负众望。”
退朝后,萧逸鸿并未直接回府,而是调转脚步来到了明月殿门前。
向来雷厉风行的萧大人,此时却惶惶不敢向前。
许是来时脚下过急,他额边早已薄汗涔涔,汗滴微湿了鬓角,而后悄悄没入脖颈。
这时,外出办事归来的翠竹,倒是头一次见萧逸鸿失了雅正,福了福身,就准备入内。
“翠竹。”
一向沉默寡言的萧大人少有直接跟翠竹讲话,此言一出倒是惹得翠竹面色一片惶恐。
萧逸鸿正色道:“长公主可起了?”
翠竹被他那清亮如星辰的眸子凝住,脚下的步履错落。
她低下头,行了个蹲礼。
“回大人的话,公主寻常日子要睡到午膳,大人恐是白跑一趟了。”
听到这话,萧逸鸿眸色又淡了几分,“无碍,本官就在门外候着,待公主醒来,烦你通报一声本官求见即可。”
说完,萧逸鸿转身退到了明月殿门外的水榭之中。
笔挺的身姿,立于亭中。
如此情形却是让翠竹回想起往昔,长公主也是这般守在萧大人书房门前,求而不见的背影落寞。
思及此,确是有几分相似。
周筠琬:……(这人是什么毛病)
杨柳依依, 轻抚如镜的碧水,漾起波光粼粼。
日头渐斜,一抹孤影依山傍水, 孑然而立,湖中疏影淡淡,却印不出亭中人胸怀惆怅。
翠竹又向前走了几步, 直到正门前,又回首望了望萧逸鸿孤寂的背影,目光下移忽然注意到他腰间配带的那一枚极为眼熟的荷包,上面独树一帜的鸳鸯花样, 必定是早年长公主亲自绣的那个无异。
但刚回明月殿那日, 她已奉长公主之命将它交由院里洒扫的小太监丢弃。
今日, 怎会又出现在萧大人腰间?
转而又回想起近日来萧大人的一些奇特的行径, 难不成与公主和离后,萧大人现今是后悔了?
翠竹转而面色嫌恶,萧大人早做何去了, 先前能有当前这三分上心,长公主也会不如现今这般心灰意冷。
也不知道他是因为被公主主动提了和离心中不甘,还是幡然悔悟察觉到自己对公主真心?
回想起这十年长公主为萧逸鸿所受的委屈,不是他现在随意去捡个被公主舍弃的荷包挂在腰间,方能弥补的!
早知如此, 何必当初。
翠竹方才回神,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新摘的桃花, 欢欢喜喜送往宁星玥的房中。
推门入内时,发现宁星玥已经起了, 穿着单薄的里衣斜斜倚在贵妃榻上, 乌亮的青丝披散在女子单薄的身侧, 窈窕的曲线被勾勒得玲珑有致。
在晨曦的辉映下,宁星玥肤若凝脂,乌亮的眸子深不可测冷冷望着窗外虚无的长空。
翠竹摸不准今日宁星玥心情如何,亦不敢轻易提及萧逸鸿拖她转述之事。
于是她瞥见手中的桃花,假装不经意试探:
“公主这是魏公公派人送来的,说的皇上特别叮嘱,待桃园的桃花开得正艳的时候一定要为您采上一束。”
翠竹在一旁找了一个五彩琉璃瓷瓶,一面将花枝细细插入瓶口,一面谨小慎微地去偷偷观察着宁星玥此时的表情。
自从昨日去了礼宾院回来之后宁星玥就一直呆呆坐在窗口,任凭翠竹如何去搭话,她深陷自己的思绪,都不太理睬翠竹。
此时,宁星玥双目依旧木然望着窗外。
偶尔一声蝉鸣掠过,竟然也透着些怡然宁静。
翠竹见宁星玥心思虽还在昨天之事上头,但心情似乎比昨日好了些,踌躇半晌,终是开了口:
“公主,刚刚奴婢回来的时候在门前看到萧大人,他希望能公主见上一面,说是有事禀报。”
宁星玥闻言挥了挥手,“叫他回吧,本宫并无什么跟他好说的。”
翠竹干脆应下,随意差了身旁的宫女去门外给萧大人回个话,她自己也默默退下去忙昨日剩下的一些内务。
时间一晃,就到了布午膳的时辰。
看到正厅中忙碌穿梭的侍女,翠竹路过前厅之时,刚刚她差去传话的宫女福了福身:“翠竹姐姐,刚刚萧大人命奴婢回来答话,说今日一定要见到长公主,他会一直到门外等在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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