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陪葬时的物品。
可惜当时擦得很亮的青铜、瓦罐等,如今早就已经泛黑了。
地室的中间修建了一个巨大的石台,左右两侧各置放了一头石吞口,正与他先前幻境之中看到的一般无二。
后方摆了两个跪拜的陶人,正向着石台正中的那石棺叩头。
那石棺比成年的男子还要高,至少有二十尺以上,此时盖得严丝合缝,似是并没有人打开过。
陆执正欲再看,姚守宁却是呼吸有些急促,伸手揉了揉额头。
“你好些了吗?”
他回过了神,将身上的东西扔落到地面,犹豫了一下,才半扶抱着姚守宁找了个角落靠蹲而下,让她可以依着他歇息一阵。
灯光下,少女面色煞白,原本殷红的朱唇也似是失去了血色,鼻尖、额角都是汗,将发丝都浸湿了。
“好些了。”她乖乖点头,似是不希望人担忧。
可她的这个动作有些慢,显然以她如今的力量,带着同伴穿梭时空对她来说是极为消耗的。
陆执见她秀眉微颦,神色间有些痛苦,那平时睁大的双眼此时紧闭,颊腮似是失去了光泽,显出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
世子见此情景,不由也伸出一只手帮她揉头:
“头痛?”
“有一点。”姚守宁也不隐瞒,闭眼养神,忍住胸口间的翻腾感,极力平息那种昏眩得令她冒冷汗的感觉。
“我们进来了吗?”
她感觉到了灯光,却不敢睁开眼睛去看。
四周的墙壁都在转,先前还觉得有些畏寒,可此时却像是根本感知不到身体的知觉,只觉得浑身都在抖。
“进来了。”
以往桀骜难驯的世子此时变得十分温柔,甚至体贴的放低了音调:
“你带我进来了。”
他话里的意思两个人都清楚,姚守宁听了这话,不由勾了勾嘴角:
“我真厉害!”
“对。”他点了点头,姚守宁小声的嘀咕:
“你之前还说我没用。”
她还惦记着两人离开姚家时,陆执所说的话。
世子愣了片刻,接着轻声道:
“我错了。”
说来也怪,他生于皇室,其母是权倾朝野、手握重兵的长公主。
他的父亲是名震大庆的定国神武大将军,他生来就是天之骄子,带着大气运而生的人,骄傲、自信,从来不会认错。
可此时当‘我错了’三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并没有他想像中一样艰难,心中也并没有因此而生出倔强、不服之感,骄傲的自尊也并没有因此而受挫。
反倒是他借着灯光,看到姚守宁因他认错而睁开眼睛,露出开心神色的那一瞬,陆执也不由自主的对她露出一个笑容。
“那你下次不能这样说我。”
他微微颔首。
夜光下,他一手举着灯,一手将她揽在身侧,低头与她目光相对。
世子的青丝如瀑,细长的眉压着那双凤眼,仿佛将满室光辉集中到了他的眼中。
姚守宁总觉得他的眼里好像多了许多东西,但此时的她还有些看不懂,正觉得纳闷想说话间,思绪逐渐复苏,她想起了一个事,顿时大惊失色:
“我们进来了,出去怎么办?”
就算对于自己力量的运用还没有什么经验,但姚守宁也感觉得到自己目前的状态恐怕很难再带着陆执穿过时空,回到外头。
陆执神色淡然,见她恢复了一些,心中一松,淡淡的道:
“不用担心,还有我。”
等到查探了墓穴有无异常之后,他便不用再在此地停留。
“大不了到时我强行将那放下的石门击碎,离开此处。”
就算到时必会发出震天声响,可等守陵的士兵到来的时候,两人完全有时间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墓道,回到马车。
等这些守陵的士兵查明情况,再想搜人时,两人恐怕都已经回城了。
至于此后的麻烦,陆执并不畏惧——反正天大地大,有他爹娘顶着。
姚守宁虽说有些不安,但目前这也是没有办法选择,因此听他这样一说,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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