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架上,走到妆台前准备为她梳妆,“姑娘往后醒了就唤一声,门口有丫头守夜的,你要是不···”
看到秦玥的双眼后,她立时噤了声。玥姑娘的眼睛怎么这般红肿,像是哭了一夜。她猛然想到了昨晚世子问她的话,可明明她下午还好好的呀。
秦玥将镜子挪开,对她道:“惜云,你帮我弄点凉水来。”
凉水冰敷虽也有效,可毕竟大冷的天,贴着肌肤容易不适。惜云想了想道:“我去拿些煮鸡蛋来吧,兴许更有用些。”
她刚一回头准备出去,就看到世子从外进来。
过了一夜,戚少麟嘴上的伤已经结了一层浅浅的痂,面如冠玉的脸上多了这道瑕疵。
“世子。”
秦玥听到这声称呼蓦地坐直了身,十分抗拒地偏过头用后脑勺对着他。
被这样甩了脸色,若是放在平时,戚少麟早就发作一通拂袖而去。可他转念一想,这院里的哪一处不是他的,他想在哪儿便在哪儿,何须看别人的脸色。他不甚在意道:“狗走丢了,有没有来你房里?”
屋内总共就三人,这话显然不是对惜云说的。她眼神偷偷瞥向玥姑娘,等她回话。可过去了许久,玥姑娘都身形未动,半点搭理世子的打算都没有。
惜云缩了缩头,犹豫着道:“世子,方才我在膳房见过二傻,应当还在那儿。”
世子昨夜吩咐了不给它吃骨头,二傻嘴馋狗胆大,今早就自己跑去膳房要吃的了。
戚少麟没出声,目光紧紧地盯着秦玥。
秦玥虽然背对着他,可时刻留意着身后的动静。静默良久后都没听到戚少麟有所动静,她忍不住微微移转视线,想要从那面铜镜中查看后边的情形。
目光刚触及镜面,锐利如锋的一双眼便陡然出现在镜中。戚少麟就站在她背后,也正通过铜镜打量自己。
秦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站起,退了几步抵在妆案边,眼神防备地看着他。
戚少麟视线并未与她交汇,而只是盯着她的眼睛。适才从镜中他瞧得不仔细,现下看清楚后,转过头看了一眼惜云。
冷峻地目光还没扫到她身上,惜云就连忙心虚地低下了头:她可真的没撒谎!
一声冷哼后,世子爷面如黑炭一般地一走了之。
这股没来由的气一直憋到午后,在收到昭王差人递来的书信后达到了顶峰。
“送信的人特意叮嘱,说让您今日务必放了项池···以及项家的表姑娘。”庄远将原意传递道。
“表姑娘。”戚少麟轻笑一声道:“我倒要看看,秦玥还愿不愿意跟他走。”
他将信纸揉作一团丢在地上,对庄远道:“你将人从地牢带到府中,再让人把秦玥叫来。”
传话的人一走,惜云便上前对坐在圆桌边的秦玥道:“姑娘,可要现在去?”
桌上摆着一盘明黄的香梨,这个本不该是这个时节的东西,侯府里却毫不稀罕。秦玥点点头,“你先在前边带路。”
惜云应了一声,转头走在前面。秦玥也站起身,抬脚跟在她身后,袖下的手握紧了一把从桌上顺走的削皮短刀。
到了院里的厅堂,戚少麟早已伫立在内,仰首观摩着墙上的一副字画。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对秦玥道:“坐。”
秦玥凝眸看着他:“你让我来做什么?”
戚少麟扬唇一笑:“那夜答应了你的事,我自然要信守诺言。”
不待秦玥接话,他提声对外道:“庄远,人带进来。”
一阵闷声响动,两人押着项池进屋。项池面容更显憔悴,双眼熬得通红,双手缚在背后被人按跪在地上。
他先是仇视地盯着戚少麟,后看到站在他身侧的秦玥后,满目愤恨顿化作歉疚。
戚少麟居高临下地垂眸睨他,淡淡道:“昭王让我今日放了你,项大公子,你马上就可以走了。”
项池挣扎了两下,语带不甘道:“戚少麟,你放了阿玥。”
“阿玥?”戚少麟笑道:“你觉得她还会愿意跟你走么?”
项池闻言望向秦玥,看到她也正在回望自己。她清冷地立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犹如一尊高不可瞻的菩萨,面带悲悯地注视着恶贯满盈的罪徒,无声地宣读着他的罪行。
他想,他的确罪无可赦,连至圣之人也无法救赎。
“阿玥。”他开口想解释,想忏悔,最终不知从何启齿。
秦玥面容并未带有愠色,微微张口,平静地问他:“为什么?”
她语气毫无波澜,恍然间给了项池一种或许她还不知道真相的错觉。正当他想要抓住这块浮木之时,秦玥眼中流下一滴泪打破了他的幻想。
她颤抖着嗓音,皱着眉头质问他:“为什么?项池,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项池愣在原地,红着双眼一言不发。他沉默半晌,刚要出声,一股大力就袭向他胸口。比起昨日在狱中被狱卒打的一拳,这一脚力道大上十倍,他倒在地上,温热的鲜血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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