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中,他瞥了一眼殷雪镜,忽然道:“你还是戴着眼镜好看。”
殷雪镜戴起眼镜,闻言抬眼看他,仿佛有些惊讶。
然而明昕却又接着道:“你的眼睛太黑了,看得人难受,要是不戴眼镜,说不定。”
“哪天就被我打了。”
殷雪镜沉下脸。
始作俑者反而像是在咀嚼着他的不悦般,扯着嘴角,勾起一个笑,“怎么了,不高兴了?”
殷雪镜没有说什么,他绕过明昕,走向那张小小的餐桌,冷冷道:“吃饭,再不吃,饭就要凉了。”
“你不是只做了一份饭?”
殷雪镜在停在了餐桌边,对于明昕恶劣的性格,他已经有了些许领教,他转过身,对着明昕道:“这难道不就是你今天过来的目的吗?”
没想到自己的目的被直接揭穿,明昕一怔。
“只做了一份饭,你就不吃了吗?”殷雪镜将原先放在自己座位前的碗筷拿起,放在了对面。
碗底与桌面一碰,清脆的一声。
殷雪镜盯着明昕,淡淡道:“你吃吧,我吃面就好。”
他们最后还是像昨夜一样,面对面吃完了一顿饭,殷雪镜将小冰箱中剩余的青菜、瘦肉和面条做成了一碗较为清淡的拉面,然而无论他吃什么,明昕似乎都很是感兴趣,甚至中途不问自夹了一筷子拉面走。
殷雪镜没有任何反应。
对于明昕这种人,反抗只会让他感到兴奋,顺从和忍耐,才会渐渐消磨掉他的兴趣。
但殷雪镜没有预料到的是,明昕对他的兴趣,经过了这一顿饭,却不但没有消减,反而却加深了许多。
“对了,我一直忘记问,你叫什么?”
殷雪镜洗碗的时候,明昕就站在一旁,兴致勃勃地问他。
他的存在,使得本就并不宽敞的空间,变得更为逼仄了起来。
殷雪镜有些不适地微微皱起眉,他对贸然踏入安全距离的明昕感到很是不适应。
尤其,当明昕发现他对肢体接触的抗拒,似乎是觉得好玩,他朝着殷雪镜又靠近了一些。
“我叫晏明昕,你做的饭味道还挺不错,以后我能经常来你这吃饭吗?”明昕吃过了午饭,心情很不错地问道。
当然,他也根本不在意殷雪镜的回应,不管殷雪镜愿不愿意,他都已经将这里设成自己的吃饭点了。
如果殷雪镜说不好,他就强行将回应变成好,而若是像此时,殷雪镜的沉默,那就更好了。
沉默就是默认嘛。
得到了想要的答复之后,明昕心情更好了。
“你真是个好人,”他勾着唇角道,“作为回报,等下,我们一起出去吧。”
殷雪镜洗碗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他转动黑瞳,看向明昕,声音中无一丝情绪,“出去?”
“对,”明昕看着殷雪镜,“我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玩?
对于明昕这种人,什么是玩?
直到明昕离开,这个疑问仍然徘徊在殷雪镜脑海之中。
也许只是一句玩笑……
“洗好了?那就出发吧。”明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是玩笑。
殷雪镜擦干手上的水珠,经过餐桌时,他手上一动,顺手将桌上一把水果刀收进了裤袋。
冰冷的刀锋透过薄薄的一层布贴在殷雪镜腿侧,却使得他心中冷静了不少。
然而——
“请问您想要什么样式的镜框?”导购员朝殷雪镜热情地展示着透明柜中的镜框。
殷雪镜垂眼,入目镜框价位都在五百以上,他收回视线,冷静道:“不用,原来那个就……”
“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拿出来看看。”一旁却传来了少年散漫而随意的声音。
导购员速度很快,不过一会,被点到的镜框就被她从透明柜中拿出来,一一摆在了殷雪镜面前。
殷雪镜看了眼价位,最便宜的那一副,都要一千块。
然而不待他拒绝,一旁的少年,便率先伸出手,将他戴在脸上的临时眼镜摘走了。
殷雪镜有些不适地皱眉,“我根本不需要换镜框……”
“这副不行。”自我的少年完全把他的抗拒当做耳边风,换了下一副。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殷雪镜闭上了嘴。
换到第五副时,明昕盯着殷雪镜此时的模样,愣了一下。
他退后一步,支在透明柜上的一只手托着脸,这是个很懒散的姿势,与殷雪镜如松竹般挺直的站姿形成了绝对的反差。
然而——殷雪镜却在意识到他正在极其认真地观察自己时,忽然体会到了一种微妙的感觉。
“嗯……”明昕几秒的沉吟,却仿佛被线性延长了许多般,“不错。”
这一声评价,在前面“难看”“不行”的对比之下,显得极为珍贵。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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